梦儿姑娘与夏鸨母二人行至二人跟前,梦儿姑娘盈盈一礼,开口说道:“梦儿见过两位公子。”
云立伸手上抬,说道:“梦儿姑娘不必多礼。”
又对左右吩咐道:“给梦儿姑娘看座。”
护卫上前为梦儿姑娘拉出一把椅子,请梦儿姑娘坐了上去。
陈文衫低头把玩着扇子对这一切爱答不理,只是他偶尔用指甲抠扇骨的动作暴露了他的内心。
梦儿姑娘轻声唤着陈文衫,“这位公子,可否告诉梦儿你的名字?”
陈文衫的眼睛看着很清澈,起码现在,他将眼睛看向梦儿姑娘,说道:“林落。”
声音带着潜藏极深的沙哑,又有些许正式与隆重,就像沙洲里绿洲上的风声。
梦儿姑娘被那双眼睛迷住了,随后嘴角微起,露出如玉的皓齿,说道:“公子的名字真有意境。”
陈文衫看着梦儿姑娘那张脸,说道:“姑娘,长得很像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公子说笑了,有幸与公子相识的人长得相似,是梦儿的福气。”
云立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随后他戏谑地看向陈文衫,说道:“我说,林公子这招未免有些太过老套了吧!”
陈文衫说道:“我与你很熟吗?你这种语气出去是要挨揍的!”
“你……”
云立一时之间为之气结,这货就是完完全全的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梦儿姑娘在一傍掩嘴轻笑,开口劝道:“两位公子今日来到红杏楼,便是红杏楼的客人。梦儿希望两位公子都能在红杏楼玩得开心,切莫为了一时之气,坏了两位公子的兴致。”
云立笑着说道:“梦儿姑娘说得极是,本公子不与某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人计较。”
说完凶狠地瞪了一眼陈文衫,稳重的男子能够从容应对许多事情,独独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失了方寸,云立不会例外,陈文衫也是。在梦儿姑娘面
前,这二人跟两个斗气的孩子,没有两样。
“哦,小公子说说,是谁不登大雅之堂啊!”
红杏楼门前传来粗犷的大嗓门,一群汉子鱼跃而入,带头的正是海河帮的三当家——于三哥。
夏鸨母心里咯噔一下,耳附着对梦儿姑娘说了几句话,慌忙退了下去。
于老三走的过程中,抬头看向二楼,二楼一个窗口旁插着的刀让他的脚步略微缓了缓。
陈文衫端起茶水,杯口与嘴唇成一条直线,借着杯子的遮挡,细声说道:“怎么来得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呢!”
梦儿姑娘起身朝于老三施了一礼,便站在一旁,将位置让与于老三,习惯之下,他站到了右边,右边坐着的是陈文衫。
于老三朝梦儿姑娘点点头,随后大跨步坐了下来,示意身后的一群兄弟不要离得太近,打扰到他们。
云立身后的四位护卫谨慎地盯着眼前一群人,稍有不对便会悍然出手。云立没那么紧张,他知道于老三不可能动他,真要动也不会在这里。
云立对着梦儿姑娘说道:“梦儿姑娘,到我这边来。”
梦儿姑娘看了看几人,正准备挪身过去时,陈文衫一把抓住他的手,“别走,就在这里。”
梦儿姑娘微微一怔,旋即点头留在了陈文衫旁边。
云立咬了咬牙,冷冷哼了一声。
于老三大笑,说道:“到底是年轻啊!”
云立看向于老三说道:“三哥今日带着这么多人来红杏楼,不可能单纯是来找姑娘的吧!这么多人怕是包下整个红杏楼啊!”
“自然不是,于某今日前来是来找这位小哥喝茶的。”
于老三端起茶杯,在半空中朝陈文衫举杯。
陈文衫看向那茶杯,准备端起自己的茶杯去迎,却无论如何都端不起来,似有股力量压住陈文衫要抬起的那只手。他神色不变,抓着梦儿姑娘的那只手紧紧捏住,这是在用力的前兆。梦儿姑娘紧紧抿着嘴,看向陈文衫,陈文衫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左手放松,却不想梦儿姑娘看出了陈文衫现在的状态,反手捏住陈文衫的手。陈文衫咬着牙,猛然握着梦儿姑娘的手,越来越用力,梦儿姑娘低下头,那手都开始泛红了。
陈文衫此时感觉自己身上被万道山峰所压,不仅是手,连身子都在缓缓弯曲。
“怎么,小哥是不给我面子不成?”
小公子看着两人,目光凝重,这两人现在的状态极为怪异,他没有去插话,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
陈文衫低着脑袋,眼白逐渐变为猩红,那发丝从发梢处有变白的迹象,整个人身上泛起血伐之意。梦儿姑娘有些心惊胆颤,索性闭上眼睛。
于老三皱起眉头,捏着茶杯的手再加几分力气。
陈文衫发出沙哑的笑声,一点一点将茶杯抬了起来。发丝全白,眼内也全部转为猩红。
“请!”
兽吼般低沉的声音从陈文衫的喉间发出,于老三看着陈文衫的状态,嘴中说道:“秘法?!”
沉默着向着陈文衫碰杯,喝下茶,收回了之前施加在陈文衫身上的压力。
陈文衫身子一松,但状态仍未改变回来,身上的血伐之意也越来越重。
春风客栈的三人俱是脸色一变,二先生与城主对视一眼,都站起来起身准备告辞。
姚九沉着脸色,喝道:“去哪,都给我坐下!”
二先生与城主被压了回去,时空静止在此处,春风客栈的三层小楼晃了晃,四周的人都静止不动。
这不是什么大手段,但难度很高,不同于菲娘的静止人体,这里连气流都被静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