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每栋楼的楼梯间都没有装监控,所以我不怕有人发现我们回自己家还鬼鬼祟祟的。
我们轻手轻脚的到了三楼右边的防盗门口,楼道里安装的声控灯,所以我们走路都不敢出声,就怕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知道我们就在他家门口。
柯帕迫不及待的把鼻子凑了上去。说实话我内心还是很害怕的,毕竟这是二狗曾经的家,我也进去过。我没有像柯帕那样用鼻子凑上去闻,而是屏住了呼吸靠在墙边上,小声嘀咕着:“要是王队在就好了。”
柯帕听到我说话,就回头朝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就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仔细听起来。
我们几个大气都不敢出,此时四周漆黑一片,这些年虽然我胆子大了不少,但是在这个诡异的环境下,还是让我后背发凉。
我心里非常矛盾,我既想知道房子里面是什么情况,又害怕去知道。这时有人拍了下我胳膊,吓得我一个机灵往后退了一步。
“有队长在,你怕个啥?”柯帕低声说道,“和叔叔说的一模一样,队长,要不要敲门?”
柯帕刚说完,队长已经上去敲门了。
“谁?”一个男人问道。
“查水表。”队长淡淡的说出几个字。
几分钟过去了,也没人来开门。
“要不就把门直接踹开吧。”柯帕沉不住气的说道。
这时声控灯已经亮了,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这是民居啊兄弟!而且还是大晚上的。”
柯帕也知道自己犯蠢了,张了张嘴:“那怎么办?我们都不会欧阳大叔开锁那一套,又不能强来。”
这时我看到队长伸
出了右手,他掌心中出现了一小团黑色的漩涡,他把手掌贴在门缝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我就看到,他手掌周围的空气就像漩涡一般,疯了似的往他掌心里面钻。
这次不到一分钟,防盗门咔嚓一声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看上去年龄比我大了几岁,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出现在我们眼前,一双丹凤眼恶狠狠的看着我家队长,他嘴角上还挂着一丝血红的液体,看起来像番茄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就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清晰的闻到了那股腥味,我抓着柯帕的胳膊干呕起来。
柯帕友善的冲他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你要是不想让这味儿明早都能闻到的话,还是让我们进去。”
男人还挂着“番茄酱”的嘴角上扬,目光一直在队长身上,他冷笑一声说道:“劳资在吃饭,查水表的明天赶早!”说完就要关门。
我家队长先他一步拉住了防盗门,他动作麻利,说出来的话却是慢悠悠的:“你不想知道姓曾的下落?”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突然由阴冷变得惊恐,他一只手抹干净嘴上的“番茄酱”,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声音颤抖的说道:“进来!”
男人话音刚落,队长就闪身进了门,我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搞的莫不着头脑,捂着鼻子也跟着进了屋。
这间房子里的陈设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变的只是冰箱,整整大了一号。
他把我们带到了客厅,我刚看到茶几上摆着的不知道什么动物干瘪的头颅,和一些动物身体上的零件,胃里就像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我实在忍不住就问:“你你吃这些?”
男人白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我只喝血。”
我倒吸了一口,心说难怪那么大的血腥味。想到这里我身子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柯帕一把拉住我说道:“他不吃人,不用怕。”
后来我才得知,柯帕以前好像听人说起过有一个只吸食动物血液的怪人,这人对人体血液并不感兴趣。
男人无视我的反应,一边收拾茶几上的“饭菜”,一边对队长说道:“我最近记性不太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刚才说姓曾的下落,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知道男人在和队长说话,实在受不了那味,就拉着柯帕坐到了靠阳台边的矮板凳上,他可能也受不了屋子里的味道,掏出烟来就点上。“
队长依然是他那冷冰冰的语气:“你刚才为什么开门?”
男人“哼”了一声说道:“我刚搬来一周,第四区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队长指了指我:“他家在这。”
男人的头缓缓的点了点,似笑非笑的说道:“第四区的做事风格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算劳资倒了八辈子血霉,找劳资什么事,有屁快放,没事快滚!”
这家伙脾气还不是一般的冲,看的出来他对我们并没有敌意,就是嘴皮子不饶人。换做以前,我早就上去跟他对骂了。我打架不行嘴上功夫还是可以。不过看他饮食习惯,我就怂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变口味。
“曾从失踪之前跟你在一起,是吗?”队长问道。
男人的脸上又浮出畏惧的表情,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劳资就知道你们第四区这些吃白食的怀疑我妈的,劳资说了多少遍”
队长突然打断他的话说道:“老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