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温青伦和几位京中来的大人正在醉仙坊饮酒作乐。
“温大人这一招真是高啊!朱校尉这傻子竟真以为那二十多人是山匪,把人都杀了,也省得咱们去灭口了。”
温青伦嘴角含笑,跟那人碰杯,“两边打起来,其余山寨的匪徒听说此事还不投奔起义军?如此,晋王再想用怀柔之策是绝不可能了,到时咱们递折子,就说东南形势不容乐观,需调兵遣将镇压暴民,如此,晋王便只能等着回京受罚了。”
“哈哈哈——”
另一边,周邈在京城事务繁多,出发晚了几日,这会儿才到湘州,一来便听说官兵上山剿匪一事。
原本他寄希望于晋王能招安这些山匪水贼,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起来了,如此,他准备将此事放一放,先去寻江卿月,看她生意谈得如何。
可……他派去保护江卿月的几人突然来禀,说江卿月被山匪绑了,此时正在青龙寨中。
“什么?”周邈神情震动,“不是让你们跟着她护她周全么,怎的人被弄到土匪窝里了?”
那人脑袋直低到脚后跟,“当日江大小姐走山路去接货,那山整个儿被官差围了,属下没有文牒进不去,便在客栈等,两日后便听说江大小姐被山匪劫了,她的奴婢已去报官,可如今官府又跟山匪打起来了,便无人去救人!”
周邈一掌拍在鸡翅木小几上,“砰”的一声,茶几立即四分五裂,“她落脚在哪个客栈,跟她一起来的人还在么?”
“还在,那小丫鬟还在四处求人。”
周邈舟车劳顿,已两日一夜没合眼,可这会儿他顾不得歇息,立即让属下带路去江卿月下榻的客栈寻绿浓。
绿浓已急得哭了一整日,见周邈过来,她激动地跑上前拉着他的手肘,“小安子,不好了,小姐让山匪给抓走了,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快想法子救救小姐啊!”
周邈安抚绿浓道:“我就是来救人的,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接着,绿浓抽抽搭搭地将此事前因后果告诉了周邈,至于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便不得而知了。
周邈于是让绿浓领自己去驿馆寻晋王妃。
晋王妃自觉救不了江卿月,心中有愧,她见了绿浓和周邈等人,并将山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周邈。
周邈听罢语气都冷淡了三分,他向晋王妃拱手,“王妃娘娘,我家小姐处处帮着您和晋王,事事也都办得妥贴,可她到底是个弱女子,请您往后多体贴我家小姐,莫再让她以身犯险了!”
他以为江卿月之所以来湘州,是晋王夫妇的意思。
晋王妃愠怒,红鸭嘴似的指甲抵着几面,“好大胆的奴才,竟敢质问本王妃!”
周邈丝毫不惧,直直回视她,那双凤眸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冲破权势的威压,直抵晋王妃的痛处。
晋王妃垂眸,一言不发。
“奴才有法子救人,且能解当下之围,请王妃让小的去见王爷!”周邈收敛目光,声音平和了许多。
“你?”晋王妃复抬头,上下打量起周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