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终于爬过了树梢,企图给冰冷的尸体一丝温暖。许南树脸上的血迹还未干,还能在阳光下反着清亮的光,晃得人眼睛生疼。许常吉慢慢走出林间的阴影,走到阳光下,走到许南树跟前。
"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走近方才听见,沈秋卓不挺的低喃,泪水抑不住的流淌着。
"卓儿……"许常吉没料到沈秋卓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想去把他拉起来。
"你不要过来!滚开!不要碰他!滚!"沈秋卓好像突然点燃的,额间青筋扎起,悲痛愤怒有如实质般从眼中溢出。许常吉下的后退了一步,他甚至不清楚此事的沈秋卓头脑是否清醒,至少他的眼中没有清明。
"表哥,你哪都不要去,表哥,我带你回家,表哥……"沈秋卓缓缓抱起许南树,回到许南树的马旁,小心翼翼将他放在马上,又跃身上马坐在许南树身后,策马回营。
凤鸣山
第一微行正在房中打坐,许南树的血冥石突然从书架上滚落,碎裂在地。第一冲闻声冲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碎成数块的血冥石,第一冲抬头愣愣的看着师父,第一微行看着血冥石,轻轻阖眼。
"少主……"第一冲心下了然,血冥石跟许南树息息相关,石碎意味着人死。第一冲退下一软,跪坐在地。
"师父,您教我幽冥祭献,我换少主回来。"第一冲忽然想起第一族的秘术,此前师父一直不肯教他,如今许南树身死,只有此法可以救许南树。
"冲儿,若他想活,谁又真杀的了他。沉龙在手,神魔难挡。从他让你把沉龙枪带回来,就没想过杀出生路。他累了。"第一微行起身,一块一块捡起血冥石,整整齐齐摆回书架。
"师父……"第一冲知道许南树一直过得很辛苦,他在邺城孤立无援,所有人都容不下他,却又想利用他,若不是檀汐夫人……
"汐儿走了,阿树也走了,如今这第一族只剩我这个糟老头子和你啦。终是要归于大海了。"第一微行身形也有摇晃,拍了拍第一冲的肩膀,蹒跚着步子,走出了房间。
玄墨营地
自从白焕受伤,秦漠就出发赶往边境。白焕从不带他上战场,但是白焕受了重伤,还要去祁云议和,秦漠可坐不住了。还听说是许南树伤的白焕,秦漠实力心疼他们家爷。
"爷!我来了!"秦漠匆匆忙忙推门而入,白焕正靠躺在床上看着一本闲书。自从知道许南树不会回邺城,他去议和的劲头也消了下去,只专心养伤。
"你来啦,正好给我倒杯水。"白焕看到是秦漠,自然的使唤起来。
"爷,您身体怎么样?"秦漠小心翼翼的将茶杯递给白焕。
"有屁快放。"白焕喝了口水,扭头看书。
"咳咳。"秦漠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e我来的时候吧,去祁云那边看了一眼。"听到祁云,白焕将看出的目光移回秦漠身上。"我……我看见,那个,祁云那个小王爷,抱着许将军进了大营。"
"抱着他进了大营?"抱着两个字,白焕说的咬牙切齿,放下手中的书,凶巴巴的盯着秦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