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焕窝在书房的椅子里睡着了,突然惊醒,发现身上披着一条绒毯。
“阿树……”
白焕微攥了一下毯子,轻唤了一声。
看这夜色,怎么也过了二更天了,白焕起身叠好毯子,还是回房休息吧。
出门看见许南树房里还亮着灯,不自觉的就走到了他房门口。
站了许久,也没有进屋。
转身要走的时候,许南树打开了房门。
“要走了?”
许南树嘴角挂着轻轻浅浅的笑意,白焕以为他在说现在,又转回了身。
“没有,我……以为你睡着了,就没进去。”
“我还没睡。”许南树闪开门口,让白焕进来。
白焕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了进去。
桌上的水都凉了,许南树又起灶烹茶。
沸水咕噜咕噜顶着壶盖,也不见他拿起。两个人就听着水声静坐着。
“水要烧干了。”白焕起身熄灭了火。
“沈秋卓焚城,我知道了。”战场的一举一动,许南树都知道,甚至比白焕还要先知道。
白焕想瞒着许南树什么,从来瞒不住。
白焕的手在桌下握紧,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我看见秦漠收拾东西了。”
白焕这才反应过来,许南树刚刚说的要走了,是在等他告别。
“嗯,三日后。”
许南树没有接着话茬走,转问了别的。
“你知道我最擅长用什么兵器吗?”
白焕一愣,“不是剑吗?”他看许南树一直是用剑的,只在那日宫宴舞了回刀。
许南树拉开暗厅的门,喊白焕进来。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进这暗道了,今次却格外的紧张。
许南树走到书架前,播弄了什么,书架分开两半,又现出一个暗格。
许南树从里面拿出一个长盒,打开摆在白焕面前。
“这是?”
里面躺着一只长枪,是枪吧?白焕没见过这种枪,不太确认。
“沉龙枪。我当年就是用一支长枪,屠了戎族一城。”
白焕记得,许南树只身一人屠城,他相信却不知许南树是怎么做到的。
许南树继续道:“我习惯用剑,但却最擅长枪,除了师父师弟,没有人知道。”
原来是枪吗?白焕伸手想要触碰,却被沉龙枪弹回。
许南树拿起枪,单手捧在白焕前面,“这枪认主。只要沉龙在手,我便是神佛难挡。”
白焕强颜笑了一下,“还没见过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你没准备带我去战场,可你每次都带第一谷去战场的。”
白焕心脏抽痛了一下,他还是要面对了吗?不要,他不想。
“你不用为难,没关系的,就在家等着就好。”白焕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我……”
“我知道,”白焕不敢听许南树的话,立刻打断了他,“祁云是你的信仰,我知道的。”
许南树拉近白焕的头,倾身覆上白焕的唇。
白焕呼吸骤停,只看着许南树纤长的睫毛在眼前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