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万没想到这中间还牵连着苏柔和文渊。
苏柔这个人乃是当世最不能惹的人之一,不管是谁,对上她绝对没有好下场。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因为苏柔在大炎朝中名声太好,百姓个个把她当做在世的神佛。
刚刚七皇子那样怼苏柔,怼的陈飞是心惊肉跳。
唯恐哪里露出破绽,直接被苏柔抓住,而后把众人钉在耻辱柱上。
好在有惊无险,梁植就是拿捏住苏柔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直来直去的性子。
料定了哪怕苏柔明明知道那圣旨必是造假,没有真凭实据,就算再有把握也绝对不会当场说出。
自己的儿子被杀,苏柔就在当场,那么她说的话即使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也一定是事实。
只听苏柔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陈世叔,我与陈世兄一同长大,那日他被奸人所害,苏柔一直耿耿于怀。好在当时主凶已死,也算是告慰世兄在天英灵。”
她说完,看了一眼张角身后的众多弟子。
那些弟子一个个走上前,面朝苏柔,让她看得真真切切。
苏柔转头看了看文渊,她知道文渊自幼习武,聪明过人,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当日冯护法和众多太平教弟子全都命丧他手,这些弟子中有没有当时在场之人,文渊应该最清楚。
文渊见苏柔看向自己,微微摇了摇头,道:“这群人中,没有当日之人。”
苏柔叹了口气,冲着陈飞道:“陈世叔,当日杀害陈世兄之人,大半都被文渊所杀,今日在场之人,没有那日参与杀害陈世兄的。”
陈飞听了怒不可赦,道:“那又如何?我儿之死,便是太平教勾结山蛮所致,若是没有人授意,一个小小护法,胆敢做这种泼天大事?”
段树甲冷笑道:“陈将军此言差矣,我教中护法虽然入不得你的眼,可他要杀一个少都,还不需我圣主师尊知晓。”
“你!”陈飞听了,怒极而笑,抽出刀来,就要给段树甲安排了。
梁植冷声道:“陈将军,稍安勿躁,且听张教主如何解释。”
陈飞愤恨的哼了一声,坐下来,怒气冲冲看着段树甲。
张角想了想,沉吟道:“此事绝非我授意而为,陈将军可能不知我教义,冯护法之事乃是擅自所为。也绝非我教任何人授意,我张角可以对老祖发誓,若有虚言,永世不得仙道。”张角说得轻松,梁植却知道这誓言的严肃性,暗自点了点头。
“去,传我法令,将冯护法门下那日逃脱的弟子全部枭首。”此言一出,身后走出一人,恭敬的接了张角法令,转过身快步上马,奔着山下而去。
“再传我法令,我太平教众,三月之内,不管用什么办法,须得将山蛮吕柯首级送到陈将军帐前。若有违背,你们全都自刎以谢罪吧。”
众人听了,纷纷跪倒恭敬道:“谨遵圣主师尊钧旨!”
陈飞见张角这般,心中就算有万般不满也不好说什么。
只得又问苏柔和文渊道:“当日发生了何事,你二人一一说来,也让我知道,我儿究竟因何而死!”
文渊听了,心中有愧,于是将如何遇到苏柔,如何遇到陈帆,又如何假扮陈帆的仆人,最后陈帆又如何死的。
不知为何,文渊却没有提到刘文静,苏柔心中也有些奇怪,但见到文渊看向一旁的镇南府的两个女眷。
又想到文渊前几日多番打听刘文静的来历,心中明白,不由得一叹,道:“但愿因为这事,能够少死一些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