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梁济真的信佛信疯了,出去说这种话,让朝廷知道了,不管梁济是真疯还是假疯,自己这条命算是没了一半。
最轻最轻也得是把自己打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
梁济面对着被吓坏了的田长平,不仅没有任何的惊慌,反而让人把田长平捆绑好了,放在了书房里。
而梁济则让心腹太监宰杀了一只羊羔,在书房之中亲自剥皮搭火,将这羊羔给烤了。
一边用匕首片肉吃,一边慢条斯理的讲述着自己的来历。
说了一整夜,田长平才真正的相信眼前这位四皇子果真不是原来的梁济了。
梁济不仅给田长平讲了自己的来历,还详细的说了下自己对如今长安城中各位大佬的推测。
田长平越听越心凉,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却又觉得梁济说的很是有道理。
六皇子是什么唐朝皇帝李世民,太子爷也是转世这人,当今圣人也和四皇子一般。
刚听这话的时候,田长平哪里会相信,可听了梁济的分析,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田长平对朝堂上这帮大佬们的感受一结合起来。
越发的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通。
难怪自己感觉有些怪,朝堂上这些大佬们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说话做事和之前截然不同。
终究是在街面上厮混又是四公子之一的蹴鞠公子,虽然感觉有些荒诞,可一旦接受这个设定,田长平莫名的觉得原来如此。
能在长安城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被排进四公子,而且还是四公子之中排名第二。
田长平不光是蹴鞠玩的好外,综合素养可以说在长安城这帮勋贵子弟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
四皇子能够对自己开门见山,把这件事说给自己听,绝对是有目的的。
可梁济不提,田长平也不敢问。
一连被关在书房中三天,等田长平彻底平静下来,梁济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这位长史。
我要当太子,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真心实意的帮我,日后我当了太子,你就是东宫长史。日后我当了皇帝,你就是方护的接班人。
第二,你去告发我,可你已经知道了皇帝和朝中大佬们的秘密,一旦去告发,你必死无疑,甚至还可能会被灭族。
田长平多聪明的一个人,更何况身为家中次子,打小就不受重视。
天资聪颖的田长平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劲,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让人刮目相看。
可在等级森严的长安城内,自己这个不是长房嫡出的勋贵之后并没有太多可以选择的余地。
如今遇到梁济这档子事,田长平可是梦寐以求的。
二话不说,当场就跪下效忠。
梁济也是大胆,丝毫不怀疑田长平的忠心。
这边一效忠完毕,那边就拉着田长平开始了自己谋求太子的规划。
梁济收复田长平这招虽然凶险,却也是迫于无奈。
拜之前梁济所赐,整个景王府之中不是和尚就是信佛的,这帮人能有什么战斗力?
要说讲法论经,那所有的皇子都干不过他们,可要说争夺太子之位,更进一步说争天下。
梁济在整个景王府里筛来筛去,就只有田长平还算是个人才。
时不待我,原本就已经慢其他皇子半拍,再拖拖拉拉不是梁济的性格。
在此之前,梁济也调查过田长平的底细,心里更是确定了要把他收入麾下的决心。
一来可以瞒过朝廷耳目,二来田长平是个人才。
二人一拍即合,在书房之中商议了半天,最后定下了练兵的战略方针。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众多皇子之中,四皇子是势力最弱的一支。
然而弱也有弱的优势,那就是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有足够多的时间发展。
以梁济敏锐的洞察力和田长平对长安局势发展的推算,顶多一年,炎朝就得出大乱子,甚至说天下大乱。
而一旦天下大乱,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谁有话语权谁就能在乱世之中占据主动。
因此,手里有兵,乃是当务之急。
可依着四皇子之前的性格,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
因此梁济就让田长平打着练习蹴鞠的名义,在景王府里划出来一块空地当做球场。
暗地里将长安城内退伍的老兵以踢球的名义招揽过来。
田长平本身就有蹴鞠公子的名头,旁人若是干这种事,必然让人怀疑,可他来做,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毕竟田长平一直致力于长安城蹴鞠运动的发展,平日里也没少组织这种活动。
而想踢蹴鞠,没有个好身体是不成的,因此招揽这些因为各种原因解甲归田,或伤或残,或因为其他原因归家的老兵,谁也没有怀疑。
可有好身体也不行,蹴鞠毕竟是个技巧性运动,因此操练也是必要的。
景王府里整日里一帮人吆喝训练,也就在常理之中。
加上田长平做的极其隐蔽,三千多青壮地痞和老兵们在景王府里训练了三个多月,长安城内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端倪。
直到梁济砸锅卖铁卖军备,将这三千兵卒拉出来之后,大家伙才如梦初醒。
合着这里还藏着一个同行呢。
这也是梁济为什么冒风险向田长平坦白的最重要的原因。
事实证明,梁济赌对了。
确切的说不是赌,在最开始梁济就知道,田长平绝对不会拒绝自己抛出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