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惊未平一惊又起。
徐妙锦和刁凤山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吓的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哎。”
诸葛亮拿起羽扇,在刁凤山眼前晃了晃。
刁凤山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来是真吓到了。”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诸葛亮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
“徐姑娘,你想要杀楚秋九,是为了给梁俊报仇吧。”
没有人回答诸葛亮的问话。
“徐姑娘?”
诸葛亮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句。
“啊”
徐妙锦一愣,回过了神。
美人惊神,别有一番韵味。
即便是诸葛亮也不由得晃神,呵呵一笑,道:“殷俊便是梁俊。太子也是海盗。”
“太子,太子不是在长安城内躺,躺着么?”
刁凤山也从震惊之中慢慢的缓了过来。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长安城内的太子,一年前叫做梁俊。但是在这一年里,他却并非梁俊,而是殷诚。”
梁俊的底早就全都抖给了夫子。
毕竟这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
现在这世道,穿越者多如狗,一点也没有错。
“而今日大闹镇南公府,把徐姑娘救出来的殷俊,其实就是殷诚。”
夫子既然已经决定要把梁俊的老底掀开,自然要说个明白。
“殷诚”
徐妙锦喃喃自语。
夫子说的事,换做是旁人,一定觉得胡说八道。
但在徐妙锦和刁凤山听了,却在震惊之后随即就相信了。
如果殷俊就是太子的话,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徐妙锦忽而觉得浑身轻松。
两世以来,她活的太累了。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仿佛所有的负担和对未知未来的坚持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徐妙锦的表情,全都被夫子尽收眼底。
“原本他的身份,应该让他自己来说才是。但以我对他的了解,除非到了再也瞒不住的时候,他才会公开。”
夫子道:“但是,张角反,雍州乱,留给梁俊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刁凤山面前,笑道:“凤山,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
“梁家对你刁家有恩,太后对你更是当成亲孙子对待。如今梁家已经名存实亡,你心里为报国恩私情,有这种念头是应该的。”
话锋一转,夫子的语气有些严肃起来、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的穿越者多如牛毛,就算站在一排让你杀,你能杀多少?”
刁凤山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没有说出来。
夫子又道:“就算你把鸠占鹊巢的梁家人全都杀了,你又没有想过,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诸葛亮这个时候自然要帮着夫子说话。
“无非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河山破碎,社稷毁于一旦。”
刁凤山不敢和夫子顶嘴,但对于眼前这个不明身份的书生,却没有太放在眼里。
“难道现在就不是这样么?长安之战、洛阳之战,死伤多少无辜百姓?”
换成一般人和诸葛亮说这样的话,诸葛亮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华夏语言博大精深。
什么叫做在精神上受到碾压。
但刁凤山乃是夫子不入门的徒弟,也算的上是自己师弟。
他犯不着和刁凤山一般见识。
“凤山着相了。”
夫子微微一笑,对于刁凤山的性子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虽然多年不见,但俗话说,三岁看到。
结合着刁凤山的资料,夫子知道,自己这个门外徒弟依旧是十几年前长安的那个倔强的孩子。
他能这么说,说明心里是赞同自己的说法的。
只是面子上过不去,非要辩一辩方才舒心。
正说着,只听门外传来梁俊的声音。
“怎么好端端的关着门做什么?”
吱呀一声,门被他从外面推开了。
屋内四人全都默契的保持沉默。
梁俊进来之后,并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反而轻轻咳嗽一声,向着徐妙锦:“徐真人,冒然带你来此,也是权宜之计,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徐妙锦也不抬头看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梁俊依旧没察觉出气氛不对,反而冲着刁凤山哈哈大笑,抱拳道:“久闻刁五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殷俊,见过刁五爷。”
刁凤山无动于衷,冷着脸看着梁俊。
梁俊有些疑惑,自己是哪里得罪刁凤山了不成,怎么这个样子?
就在梁俊疑惑的时候,刁凤山缓缓的抱拳施礼,沉声道:“太子殿下,多日不见。”
“额”
梁俊一愣,而后转头看向夫子。
夫子则将诸葛亮放在桌子上的雍州情报递给他,道:“张角反了。”
“嗯?”
梁俊又一愣。
徐妙锦起身冲着夫子微微施礼,道:“夫子,天色已完,不便打扰,贫道先行告退。”
说着看也不看梁俊,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梁俊刚想要伸手阻拦,却见诸葛亮侧身挡住自己,上前给夫子施礼道:“老师,学生也告辞了。”
“嗯,去吧”
梁俊又去伸手阻拦诸葛亮,问道:“师兄去哪里?”
“皇叔在盐亭,我自然是去盐亭。”
诸葛亮满脸微笑的看着他。
刁凤山听到皇叔二字,心里有些纳闷,嘴上问道:“先生去盐亭做什么?”
诸葛亮轻摇羽扇,转身走出门,笑道:“三顾茅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