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为着他的话本是想笑一笑,却不曾想眼泪流得更为急促了些,“可是在怨我?”
“你知道,对你,我永远不会。”
冯盛轻抚着他的后背,他明白报仇会付出的代价,所以这也正是他阿爹在那间牢房里嘱托他,勿要讨什么公道的原因吧。
阿七的抽泣之声缓缓从指缝间溢出,“明知道会让你和阿云他们伤心,我仍是擅作主张,只是因为这样做是我最后的筹码。”
“我知道,大不了你控制了这卫朝的兵权,而我,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朝堂。”
两个少年此处在这岳阳楼顶间说出的这轻飘飘的话,却在日后将卫氏的朝堂搅荡得天翻地覆。
沈连云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京城的街道上,即使边境有敌寇入侵,东南有水旱灾异,可这些只是远在别处的消息,丝毫影响不了皇城根儿下百姓的日常生活。
边上的行人谈论的话题,大多都是谁家的女儿出嫁了,嫁的郎君是如何如何的好,而某个要员又新建了府邸,用料和装饰是如何如何的气派。
这样的家长里短同沈家村里殊无二致,不过是将地里的庄稼和院子里的鸡鸭换了个说法。
但是她却知道,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说的自然是这样的话题。
一个没留神,她就撞到了对面的来人,但在对方张口埋怨的刹那,身后已有一只手将她环保在了怀里。
对方本以为是个弱女子好欺负,但在看到身后那人低沉的目光后,当即消了要理论的架势,抬步快速离开了此处的是非之地。
沈连云在感受到那个熟悉气息的包裹时,鼻头立时有些发酸,但却没有回转过身去,拉了身后男人环在脖颈间的手,抬步继续朝前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