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一件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中。

钟汪远回答道：“那时候沈风眠还没有在江城露面，我们只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和三哥（钟汪远的表哥钟楚文，人称钟三少，故而他叫三哥）一起去天堃签字项目落实，正好那段时间，姑姑在江城四处走动，听说了一些事情，她有天去外边买了东西回来，却不知道因为项目问题我已经回家了。”

“因为我知道了一件事情，姑姑在前一天去了天堃，她去找过顾朝承。”钟汪远谈及当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说还是不该说。

舒望再次错愕：姑姑，她竟然去找了顾朝承？

“她说，她只是去找顾朝承聊了几句，没有多说什么。”钟汪远接着往下说去。

舒望伫立着聆听：“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姑姑她这么疼你，你父母更是将你托付给了顾朝承，可当她得知你对顾朝承暗生情愫的时候，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时候她宁愿让你和从前那个美国人在一起，都不愿意让你继续呆在顾朝承身边，还好后来我出现了！”

这个问题，当真是钟汪远从前困扰内心的问题。

明明顾朝承各方面都比她要强，比起他，顾朝承更能当舒望的保护伞。

从前害怕会伤害到舒望，此刻却是问出了口：“可她为什么这么反对？”

“这么疼爱你的姑姑，这么反对你对顾朝承产生任何的感情，为什么？”钟汪远的话语，不单单是他在问，却是震入舒望的心里，她同样想要知道。

那一直是她痛苦的根源，从一开始舒望便觉得顾朝承对她是有感情的。

她为了自己心头的爱恋挣扎痛苦了许久，可不管她怎么坚持，都始终得不到顾朝承的回应，更是得不到家人的支持。

和钟汪远结婚了之后，舒望才渐渐放下这段感情，接受自己的现状，慢慢尝试着去爱上钟汪远，终于有一天她走了出来，可她却始终无法放下芥蒂，去和从前疼爱她的姑姑和好如初，虽然那次姑姑过来，她也是恭敬有加的。

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从前的状态。

钟汪远沉默着，脑中忽然想起姑姑上的脸庞。

那一天她说：“舒家和顾家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