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知道。”云修君回了这么一句。
“夫人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继续吧。为夫想听听夫人的想法。”云修君岔开话题道。
兮煌想了想,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哦,想到了。
“太宗陛下和先帝都查过,也没什么表示。而且我听说,太宗陛下还是很喜欢惠王的。太宗陛下是个什么性子啊,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要是惠王不是皇室子孙,太宗怎么可能那么大度宠爱一个野种。”
“确实。我幼时也听祖父说过。太宗陛下对惠王和陛下都一样的喜欢,先帝对惠王和陛下也差不多一视同仁。只是更多偏爱惠王一些。若非如此,太后不会那么轻易就拉拢了那么多朝臣。只是后来,太后太过着急。故技重施,不仅使文惠皇后殒命,也导致先帝英年早逝。”
“太后是有手段,可是如果不是先帝。太后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拉拢到大半的朝臣吧。先帝可不昏庸。”
虽然季安说不让云修君在这件事上过多关注,可是从宓君那里知晓惠王身世的云修君不可能不刨根问底。
毕竟事关当今陛下,最是马虎不得。
然而没有亲自查证之时,云修君只觉得季安讳莫如深的样子有些奇怪。查过之后,他才明白。自己老师为什么对惠王的身世那么忌讳。
“当今陛下德才兼备,是位好的君王。可是先帝并未确立谁是东宫之主时,惠王的政绩和陛下是差不多的。至于手段么,能做得高位的几乎没有几个不用手段。也就是说当初惠王和陛下是差不多的,那为什么更被先帝宠爱的惠王未被封为太子。而是当今陛下被封为太子了呢?”
云修君靠在床头,枕着手臂道:“因为太后。”
兮煌睁开双眼,面带笑容:“不如说是因为文惠皇后和太后背后的势力。”
“文惠皇后身后有定国公,开国公也是定国公的姻亲,自然也算的上一股势力。朝中依附定国公开国公者众多。若是惠王登基,大衍必定要上演外戚干政。可如果是陛下登基,有老师的辅佐,有我掌控那二十多万军队。太后身后又没有家族,即可避免外戚干政,又可对盘踞朝中的这些肮脏禄虫进行清洗。”
“不错,惠王初看确实很有优势。可是大衍勋贵朝臣连成一片,是最容易导致架空皇权的事发生。太宗陛下早就想解决这些人,但无奈天不从人愿。先帝登基仓促,还要靠着这些人稳定朝纲。自然也是不能动手。可是陛下就没有这些顾忌。不然,定国公也不会想着要和开国公联手。”
落英打水回来时,兮煌眼皮拉拢都下来,实在是困了。
“殿下,奴进来了。”落英打了水回来,在外喊道。
云修君看到兮煌这样子,轻轻下了床到外间接了落英递过来的水壶。
“侯爷。”
“嗯,下去吧。”
“是。”
接了水的云修君如刚才一般给兮煌倒了杯水,可兮煌困得不想睁眼。云修君只好扶着兮煌起身,喂兮煌喝水。
“所以惠王和陛下的身世问题,基本上都是先帝一手造成的。不怪别人。”喝了一杯水的兮煌,清醒了些。趁着云修君去放杯子的档口又说了这一句。
云修君早已将此事想得明明白白,他今日只是提了下这话题。却没想到兮煌给了他这么大惊喜。
先帝确实是爱护文惠皇后,可是一关系到大衍的江山社稷。便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了。
“夫人,这件事不可在外言说。”云修君叮嘱兮煌道。
“我知道,事关重大。烂在心里最好。”
“先帝还是爱护文惠皇后啊。”云修君不知为何这么感慨。
兮煌听着觉得可笑:“是啊,先帝对文惠皇后可是情深意重呢。打着爱护文惠皇后的名义娶了她,却在明知她被诬陷时抢了她的孩子送给别人养。让她背负着骂名离开人世。现在又为了江山要杀她的亲人。先帝还真是痴情人呢。”
兮煌讽刺地笑着,对这种所谓的帝王之爱蔑视不已。
云修君知道兮煌的意思,拍了拍兮煌的发顶。温柔地说道:“我知夫人不满,可是先帝也是不得已。”
兮煌不说话了。她也并不觉得文帝的做法有哪里不对。
她只是觉得不满,文帝是真心要娶文惠皇后的。可是后来也是他生生逼死了文惠皇后的。
秽乱后宫这种事对于文惠皇后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打击。而更重要的是,文帝并不信任文惠皇后。淑妃不过稍微挑拨了几句,文帝便对文惠皇后起了疑心。后来虽然查清楚了,可是却对文惠皇后冷淡不少。后来为了自己的计划,更是干脆把文惠皇后的儿子送给了别人。母子分离,又因为储位使得淑妃用手段害死了文惠皇后。即便如此,淑妃也并未受到什么惩罚。
“庆公主回京几日了,竟然也不来府里找你。”安静躺着的兮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和兮煌说完话后,云修君躺在一旁想着宓君信里写得东西觉得很烦心。
这事要不要让陛下知道?可是老师曾让自己什么都别问,也什么都别说。
云修君眉头紧皱,在心中想着这件事。听到兮煌这样说,眉头舒展开来。
“怎么,夫人是想给庆公主来个下马威?好让她别来纠缠你的夫君?”
兮煌听到云修君这样说,轻笑了声。对云修君总是这样自信的模样表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