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尾后面盘膝蹲着的季常无语，本来他不想跟过来的，顺便就过来了一趟。</P>

没想到苏何闻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趁他不在，教坏他的小徒弟。</P>

季常拍了拍不存在的雪花，飘到窗户外边。</P>

粟宝看到师父父，双眼一亮，立刻说道：“师父父，我想……”</P>

季常当即说道：“不，你不想。”</P>

粟宝：“？”</P>

她只是想说让师父父上去看看，大舅妈怎么那么久没下山呀！</P>

“好叭……”粟宝带着软乎乎手套的手撑在下巴底下，眼巴巴的看着车窗外。</P>

季常欲言又止，最终说道：“有。”</P>

粟宝‘啊？’了一声：“什么？”</P>

季常自认栽，唉，在这个小徒弟面前，他完全没办法遵守原则啊。</P>

“有第三个选择。”他说道。</P>

粟宝双眼一亮：“是什么？”</P>

季常道：“流放。”</P>

粟宝：“？？？”</P>

神马登西！</P>

季常道：“让她走遍这世间，不要停下，魂一直在路上。”</P>

“帮能帮助的人，积能积得下的德，直到可以被赦免……”</P>

粟宝：“……”</P>

这跟送大舅妈离开有什么不一样吗？</P>

粟宝看着车窗外面的雪花，不再说话了，刚刚眸子里陡然一亮的光芒也熄灭了下去。</P>

季常欲言又止，正要说话，就见姚棂月从荒山上下来了。</P>

粟宝立刻朝她挥手，摇下车窗喊道：“大舅妈，这里！”</P>

姚棂月也快步朝这边走来。</P>

结果咚的一声滑了一跤，真的从荒山小路上滚了下来。</P>

“呃……”粟宝和苏何问连忙要开门下去。</P>

苏一尘压住粟宝，说道：“别下去，外面冷。大舅舅下去就好。”</P>

他打开车门，雪花扑面而来，在他黑色的羊绒外套上落下了星星点点的点缀。</P>

苏一尘踩着厚厚的雪走到姚棂月面前，毕竟动作还不算得灵敏，她还在雪堆里扑腾。</P>

“起来吧。”他伸手过去。</P>

姚棂月一愣，脸上、头发上都是雪花，脸色也是同款惨白。</P>

她身上穿着一件焦糖色的大衣，由于感觉不到冷，所以雪钻进了她脖子里她也没有一丝反应。</P>

姚棂月盯着苏一尘的手，许久，才像是明白过来了，伸手过去。</P>

苏一尘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P>

看她满头白雪，顺便帮她拍了拍，只觉得梆硬……</P>

“走吧。”他默默说道：“回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