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屁话吗?咱俩打电话那还能面对面咋滴?"夏黎说。
苏桑部长端着一盘饺子走了过来,嘴唇微张。
"Duang"一声,过道扶手被砸的粉碎,苏桑部长面上一紧,柔滑地转身并入过道,装作自己从没来过,面色绷紧。他感觉自己现在上前就是找死,按牛津上口口流传的评价来看,他走上去估计碎的尸块都拼不起来。
"你醉了。"涅伽尔把手收回来,望着破碎的钢管说。
"我知道,不醉不醉我敢这么说话吗?"
"别喝了,回去睡觉。"涅伽尔左右渡步,"听话,去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话,不明白,搞不懂。但就是觉得有些不爽,听见他迷迷糊糊还有些自得的声音很不爽。好像喝个酒就开心了?醉一场就痛快了?她不认同。
"行我听你的,你公主,官大儿"夏黎迷迷糊糊的说,"那你平平安安就行,挂了啊,晚安我早些时候看威尔士下雨呢,你别摔倒了"
通话结束,她的电话第一次被对方挂断了,还是她打过去的。但涅伽尔并没有不爽,反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个笑来。或许这种感觉真的不错,她有点明白了,还能让她一个外国人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刚在拐角走过来的陈离以一个自然的转身走了回去,满天大汗,心跳如打鼓。他本来不相信苏桑部长的话想亲自送饺子,可刚刚看见了什么?那位冕下怎么可能笑的那么甜,她可是刚刚砸了跟扶手管,残渣还在地上躺着呢。一定是他看错了看错了,不可能真笑这么甜。再说了真有这种事他撞上去一定死定了,这一看就是皇家秘闻啊被发现要掉脑袋的。
涅伽尔敲敲耳旁的通讯器,吩咐阿瓦隆系统联系句芒系统,下达命令把夏黎带回宿舍。她知道不能和一个醉鬼讲道理,说不定他听话想回去但身体走不到了?这时候就得强硬点,我不担心你的安全你不担心我的安全,这,才是皇家礼仪该有的风范。
一边吩咐,一边走在通道里,涅伽尔忽然皱了皱眉,接通阿瓦隆网络系统。
"阿瓦隆系统为您服务,冕下,欢迎回家。"
"帮我拟案修改英国法定饮酒年龄,调整到十九岁。"涅伽尔说,走路带风。
"如您所愿,冕下,此案需要通过上议院的批准文件"
"给他们打电话,我很认真,他们明白该怎么做。今天出台,还有三个小时。"
"如您所愿。"声音淡了下去。
涅伽尔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看着中央热火朝天的捏饺子煮饺子大会拍拍手,"我追着饭香过来的。"
"不会让您失望的,冕下,我已经开始迷上这种感觉了。"总部小队长双手合拢,捏出一个丑巴巴的饺子,"欧吼"嚷了一声。
"那就好。"涅伽尔走上前,提起一瓶装在冰桶中的香槟,环视大厅,"全员不准超过一杯。有十九岁以下的队员吗?"
"我是有什么吩咐吗冕下?"一位作战队员怯怯地举手。
"你不准喝。新法规,刚出台的,十九岁以下不准喝酒。"涅伽尔说。转身倚靠着墙,双手环胸。她很清楚这些作战队员的心理活动,可能他们想的过于妖魔了但她并不想去澄清。一个君王,高高在上比平易近人更合适。
会议室显然没有了她来之前的热闹劲儿,慢慢地安静,就像是老师突然闯进了自习课,学生们都乖乖的表示"先生我们正在努力完成您的作业"。啊?热火朝天?交头接耳?整栋楼都能听见我们说话?那是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最拙劣的表演,也是最原始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