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莎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我早就知道了。"
"那就行。"真三铃说,"聚会完,打算去哪?"
卡莎愣了愣,心里有些奇怪。这种场合怎么看怎么像失业回家,家里长辈问自己今后有什么打算,语气也分毫不差。可是大姐你能分清楚场合么?现在这个地方,这么多漂亮的花,沙漠淡淡的寒风吹进来还能卷起花粉味儿,这里是这么紧张的会议室,怎么能搞得像是家族围围乐呢?
她罕见的一声不吭,没回这句话。
真三铃也没说话,眉宇间掠过一丝淡淡的忧愁,她像是感叹似的向小拉菲靠拢过去,语气有些幽怨,"我现在明白某些人为什么至死都不愿意见他的后辈了,这简直不是人能解决的事儿。"
小拉菲亮着闪光的门牙,举了一个大拇指,"我还没结婚就死了,没这种烦恼,不过似乎那段时间里被强时有了孩子,可惜被玩的脑子不太好使,我也没生出来就死掉了,不然一定很丢人。"
似乎觉得那段历史被这样讲出来有些让人伤心,真三铃的眼睑垂了垂,目光里多了几分心疼,"死了也好,还有人陪着你。"
"啊,好几百人呢,不孤单不孤单,就是可惜了那些无辜人。"小拉菲如是说。
"你们在说什么"卡莎眨了眨眼,虽然听不太明白,但她能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仿佛从刚刚开始,空气中就充斥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悲伤。
"在谈你的嫁妆。"小拉菲说,"我们准备买通你的家人,把你卖给我,看起来他们经济状况不太好,想必不会介意我们伸出援手的。"
"胡说,他们很有钱。"卡莎对此嗤之以鼻。
"卖了这个不信教的叛逆女人,见证一次主显现于世间的神迹,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同意?"小拉菲嘴角咧起一抹愉悦的狂热微笑,"你家人可是最虔诚的基督信徒哦!"
"我简直不想再和你说话,你这个精神失常的女人。"卡莎无法用语言表示自己心里的荒唐,只好像那个'皇帝';求救,"你不是基督教徒么,管管她的嘴啊!"
"神说,她可以这样说。"真三铃对此报以微笑,目光藏着深深的宠溺。
卡莎愣住了。可能这也是她不信教的原因之一,太扯淡了,神说啥就是啥,那神说你们都撞死吧,撞死就天下太平啦,你们难道就真的去撞死么?她讨厌这种神言至上的感觉,仿佛不把人当人看。
"你不明白的,孩子。"真三铃笑了起来,但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是淡淡的忧伤。她摆出了一副格斗技的起手式,一种让卡莎从椅子上跳起来,瞳孔地震的起手式,"来打一场么?我很久没试过了。"
卡莎沉默了很久,嗓子干哑的说,"可以。"
仿佛有风自天而来,吹散了玲珑长发,花与多肉植物纵横交错,敲起了响鼓。卡莎在忽隐忽现的花影中看着那个女人,她的长发轻轻飘起,像是东夏古代的"瀑布"一样柔顺闪亮。她未知先觉的认为这个女人很温柔,像初夏的太阳那么温柔。
有这样温柔长发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