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夫妻二人夜话,李氏把今日反常之事与夫君一一说道,又问:“二嫂怎地这般行事,好似全然不在把大嫂放在眼里一样,淑姐儿和贞姐儿到今还未入谱,之前是最令二嫂挂心的。对此对着大嫂也从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小意讨好的,怎么这会儿又不怕她从中挑唆了!”
德业接道:“本以为只是二哥与往日不同,没想到连二嫂也一反常态!今日我们三兄弟闲话,二哥也是全然不给大哥脸面的,最后搞的大哥恼怒也是一副不惧的样子,我劝上两句也是被他驳回,但好在口气还算客气!这二哥一家到底是怎地了?”
“就是,往常总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恨不得能把大哥一家捧上天去,就想能沾点嫡子主枝的光耀,怎的这会儿却反了嘴脸!?难道是找到了更好倚靠的大树?”李氏惊讶于自己的分析,二伯一家一直庸碌,即不如大伯的前程似锦,也不似德业的耐苦肯干,只是爱与一帮烂赌混混玩在一起,什么样的主家能看上这样人物?不过看二伯一家的作派,这官阶必定不小,大伯堂堂四品都浑然不看在眼里,这后台不硬的话又怎能有如此的底气!!
德业也认同夫人的想法,道:“估计是这样了,看来二哥是在发泄这些年被大哥打压的怨气了,咱们还是不要掺和进去,都是一家人,免得里外不讨好。”
李氏当然不会理睬这些,就算平常与二伯家交好些也只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按她的想法是曹佳府上全是属白眼狼的,怎么喂到最后也会咬人。这会大伯二伯两家不快,不管是真的相斗还是只是泄泻私愤,李氏都只会隔岸观火看个热闹。
“一家人没什么隔夜仇,这般无端挑衅三两次下来便也会觉得无趣的,不过二嫂还邀我与娴儿过府,许是想要拉个同盟一起唱擂台!咱们既然不想掺和进去,不如妾身带着女儿去庄子上住上些时日,正好庄上来信说要搭建暖棚了,这事关咱们家的一大生计,妾身正好去给把把关口!”李氏不想羊肉没吃到反倒惹了一身腥,躲的远远的偶尔瞧瞧热闹才是美哉!
德业点头同意,道:“也好,反正我现在大营里事务繁忙,许是月半不回家也是常事,你们去了庄子,就算大哥二哥想寻咱们一起搅合一番也是无处找人的!只是顺庆该如何?怕是要耽误功课了吧!”
“这在拜察小姐那事儿一出妾身就考虑了,庆哥儿明日妾身送回娘家,正好与他舅舅一同做伴。这暖窖事了怎么也的个把月,耽误功课是一方面,心玩儿野了可不好收。最主要的是娴儿,现在京城里也有不少闲言,与其让人拿做比较,不如躲出去告诉大家咱们并不在意,也好封封那些人的嘴。”
德业也同意李氏的想法,道:“最主要是顾好儿女,其他无关要紧的事莫要理会,到了庄子有什么事就给我送信,自己休要逞强。”
李氏柔声应是,道:“妾身省得,只是夫君得空时常去效验下庆哥儿功课,铺子上也需主人家不时查问才行!!”
德业点头答应,夫妻二人吹灯就寝,那些个两人的体己夜话咱们压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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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李氏的陪嫁庄子需得走大半天的路程,转日早起德业嘱咐:“今日我去营上告个假,明日送你们母女二人去庄上。”
李氏当然欢喜夫君能够同行,道:“正好今日收拾一番,还要回去娘家,夫君如能得假便一同前去,如果事务繁忙就莫太强求了!”
见李氏这般贤惠,德业心头温暖,紧抓了下夫人的纤手神情对视一番才去营上。
夫君走后李氏又叫儿子女儿进来,将夫妻二人的决定告诉两兄妹。听不能同母亲妹妹一同去庄上着实让顺庆失落一番,可能住在外祖家有舅舅同伴也是不错。顺娴当然能理解哥哥的顽童心理,道:“庄上虽然新鲜,可也是日复一日的活计,又没朋友玩耍又无先生授课,想来哥哥去上两日定是烦闷的。要是哥哥新鲜,等顺娴去了便将所见事物写信回来,多少弥补些哥哥不能同去的遗憾可好?”
顺庆没去过乡下,只听过乡下什么事物没有,并不知道其中野趣,听了妹妹这么一说便高兴的同意了。
顺庆去了学堂,李氏冲女儿问道:“与你大姨母的珠绣可归置妥当了?”
顺娴应是,又吩咐夏儿去把东西来来与李氏过目,竹报平安珠绣早已完成,又装裱了金丝紫檀做成摆屏。
“娴儿的手艺越发好了,看这针脚细密,金丝错落规整,可见每一针线都是用同样力度完成的。这有了师傅教导就是不一样,以往还在担心你性子过急,须得几年的历练,没想到冯师傅倒是好本事,年余就给你板正过来了。”
“额娘怎地不说是女儿的悟性好,不打赏一番也就罢了,就知道给他人脸上贴金,也不晓得表扬表扬女儿。”顺娴嘟嘴假装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