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不由微微有些羞赧,耳根泛起了丝丝的热意。
那时候,急着救爹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快速的和卫望楚熟悉起来,便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本以为会处处碰壁的,谁知道这男人倒是好撩。
“呸!”
忍不住轻轻呸了一声,少女没好气的道:“你才不正经。”
“我们两个既然都不正经,看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说的,呸,孟浪。
芽芽别过头,不理他。
肖蝶儿曾经说过,胆大的男子喜欢上姑娘,就会变得胆小,生怕唐突了她。胆小的男子恰恰相反,就会变的胆大,他怕错过了她。
怎么看卫望楚都不是胆子小的。
“你平日里胆子大,还是小?”
过了好久,银针尾端的草药包热意慢慢下降,芽芽没回头,轻声的问。
“胆子?”
男人托着下巴,看着她优美的下颌线,“你指的哪方面?”
胆子大小还能分什么方面?
“比如面对猛兽虫蚁,我胆子应该是大的,自小便没怕过这些。”
“比如面对喜欢的姑娘,我胆子应该是小的,要不然也不能生生看了你六年,默默的,单方面的。”
芽芽心头跳了挑。
男人的语气似惋惜似幽怨,“你竟然真的一直都不认识我。”
“你不知道,当初你对着张山叫卫大夫的时候,我心里有难过,心凉,心寒。”
少女微微侧过头,瞥了他一眼。
被男人抓住视线,冲她挑了挑眉。
芽芽不自在的转过头去。
“你,你那时候是大人,我、小杏、阿娇,我们是小孩,隔着辈分呢,我自然是不会多注意你了。”
相差十多岁,差不了一辈人,也差了半辈人多了。
卫望楚哑然失笑,捂着胸口道:“隔着辈分?心不大就得被你气死。”
芽芽忍不住抿嘴直笑,她又没说错。
“转过来,拔针了。”
少女乖巧的面朝他,不自在的垂着眼睑不去看他,不知道是因为针灸熏药,还是因为害羞,她双颊略飞起一点淡淡的粉色,幸亏涂了乌粉,红的不是那么明显。
男人低头看她,只觉得少女娇羞又温柔,叫他心里忍不住想要荡漾。
拔了针,少女放松的转了转脖子,揉了揉略僵的脸。
男人看着她微红的指尖,蹙了蹙眉。
“不过学了一上午的琴,看你的手。”
芽芽翻开手掌,前后看了看,撇嘴道:“我这还是再三躲懒呢,要不然手都得肿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又道:“看来,大家闺秀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还是农家女舒服。”
卫望楚一脸的不认同,“何苦?”
芽芽笑了笑,“也挺好的,至少尝试尝试当大家闺秀的滋味,要不然这辈子也没机会试。”
永远顾左右而言他。
卫望楚一把捞过她的手。
“回春山村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卫望楚轻轻伸手握住少女的手,一个微凉,一个灼热。
少女心头大跳,毫不犹豫的抽出手,微垂眼睑,遮住眼里微微的暗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娘未必同意呢。”
卫望楚手上用力,握的更结实,“你同意吗?”
少女不吱声。
男人轻轻晃了晃她的手。
少女心下大沉,她这副鬼样子,怎么嫁人?
比买副画挂着还不如。
“我还未及笄呢。”
“嗯,那等你及笄,我们就成亲。”
卫望楚势在必得,不容拒绝。
芽芽微微低头看着她涂了乌粉的手竟然比男人的手还黑。
心下更是涩涩。
松柏院。
肖老夫人午睡刚起身,董嬷嬷站在身后顺着她的发。
“二老爷最近一直没回夏雨阁?”
跪着的小厮是夏雨阁的当差,轻声道:“是,二老爷最近事忙,一直住在前院。”
呵呵,怪不得他妻子和最宠爱的小妾都在她松柏院住了好几天了,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去,派人去前院给他留个话,就说我生病了,要二夫人和张姨娘留着这里侍疾。”
自己发现不了,那就只好请人告诉他了。
小厮应声去了,董嬷嬷利落的给老太太挽了一个居家圆髻,未带任何钗环,只在额间带了一个绣花抹额。
“这抹额是芽芽做的那个?”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