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吏侧过头没吭声,寒夏则恨恨道:“是那云梦馆的花魁!”</P>
又是美人关!</P>
姜燕燕恨其不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P>
“那花魁人呢?交出解药没有?”她急道。</P>
寒夏摇头:“死了!”</P>
“死了?!”姜燕燕这回没忍住,“那解药呢?”</P>
寒夏道:“在她身上没搜到解药,只搜到了毒药!不过卑职给小王君喂了华医官给配的百毒解,只是不知有没有效。”</P>
姜燕燕闻言已放下了大半的心来,华世安配的药必定是有效的。</P>
寒夏却忧心忡忡,半是喟叹,半是祈祷:“有淳于医官在,小王君应是会无碍的吧……”</P>
按理那个黄医官才是赤夜央此行的主治医官,寒夏脱口而出的却是淳于妁,可见信任之深,姜燕燕不禁蹙眉。</P>
便在这时,淳于妁随莲酥匆匆赶来,她额前落下了几簇碎发,喘着气,面上不复往日镇定。</P>
她草草地向姜燕燕屈了屈膝,便快步来到床榻边。待那黄医官气喘吁吁地跟进屋行完礼,她的手早已搭上了赤夜央的手腕。</P>
姜燕燕难得在她这张寡颜淡色的脸上看到如此鲜明的神情,衬得这焦急之色竟不似作假!</P>
不过姜燕燕心中既存了疑,便觉得处处看着都可疑,淳于妁抢在黄医官之前诊脉,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P>
等下得要让黄医官再诊一次,就当御医会诊了,且先看淳于妁怎么说。</P>
却见淳于妁眉头一松,舒了口气道:“还好。”</P>
姜燕燕连忙道:“快,黄医官也看看。”</P>
淳于妁倒不恼,让了些位置出来给黄医官。而他诊罢也道:“中毒不深,应无性命之忧。”</P>
姜燕燕追问道:“那没有解药,小王君体内的毒如何解?”</P>
黄医官沉吟道:“最好是知道中的什么毒。”</P>
寒夏听了,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却先递给了淳于妁,道:“什么毒不清楚,但毒搜到了,就是这个。”</P>
淳于妁连忙打开细看,姜燕燕则狠狠瞪了寒夏一眼,弄得他有些摸不着头脑。</P>
便听淳于妁道:“应是由某种菌子提炼成的,好在毒性不烈。”</P>
这回不等姜燕燕叫黄医官也看上一看,淳于妁已将毒药递给了他。</P>
而黄医官的判断也与她一般无二:“这毒并不致命,即便没有解药,也可用针灸将体内毒素排出。只是用时需久些,期间不宜舟车劳顿。”</P>
姜燕燕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两人都这么说,那应是无碍的了。</P>
她点点头:“那便有劳黄医官……”</P>
然而话未说完,一回头却见赤夜央的中衣已被解开,袖管也被卷起,那淳于妁竟早已开始定穴施针了!</P>
姜燕燕不由一急,又恼她自说自话,脱口而出道:“淳于妁你……”</P>
“行针最忌分神,”淳于妁打断了她,“微臣更擅针灸,侧小王妃且放心。”</P>
放什么心?!</P>
姜燕燕闭了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忍住了想立马就让她试试“分神”滋味的冲动。</P>
她看向一旁的黄医官,便见他小声清了清嗓子,对她道:“淳于医官的针灸确实一绝。”</P>
姜燕燕笑了一下,道:“黄医官谦逊了。只是事关小王君,半点马虎不得,还劳黄医官从旁监督,以保不出差错。”</P>
那黄医官闻言脸色稍霁,揖道:“是,微臣明白。”</P>
说完便坐到了床榻边,当真看着淳于妁行针了。</P>
姜燕燕心中稍安,便也准备寻一处坐下,一转身瞧见了袁府吏。</P>
“袁府吏不回府衙复命么?”她问道。</P>
袁府吏回道:“小官等小王君醒过来才放心。”</P>
姜燕燕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怕小王君醒后迁怒,先杀了你泄愤?”</P>
袁府吏脸上不见一丝惊慌,回道:“怕的都还在府衙,小官正是不怕才来的。”</P>
“哦?”姜燕燕盯着他的眼睛,“那是怕的杀了那花魁,还是不怕的杀了她?”</P>
袁府吏回道:“自然是怕,才会灭口。”</P>
姜燕燕笑了,道:“看来袁府吏有话要对小王君说。”</P>
袁府吏一礼,道:“侧小王妃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