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洛文宁,二人其实早就见过面,也算是神交已久,之前打过一架,齐休離还大意受了点伤。
齐休離自然知道他对月儿的心思,但是此时毕竟是他解救了自己和一干将士,他也不便给人家脸色看。
虽然满身是血,有几处伤口也在冒着血,但是他风采依旧,对洛文宁稽首道:“四皇子有礼了。”
果然是个绝代之人,即便是这样狼狈的情景,他的风采也绝对不输于自己,洛文宁在心中暗叹,是个够劲儿的对手。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但是此刻是先要肃清了敌军才是。
洛文宁轻轻挥手,身后的兵马得了命令,立刻上前追击,最后的一点南疆敌军也被清扫得一干二净,齐休離大战过后,神经一直紧绷,此时才显出有些不支,直直的倒了下去。
“七皇子!七皇子!”副将连忙将他扶住,一阵温热袭来。
他低头一看,扶着齐休離的手沾满了鲜血,还在冒着热气。
“七皇子受伤了!”副将大喊,只见齐休離的腰部有个大洞,正潺潺的往外流着血。
“快,带回营中,传军医救治。”洛文宁赶紧吩咐下去,就算他二人再是情敌,但他毕竟不是落井下石之人。
齐休離陷入了梦魇,月儿被人灌下毒药,危在旦夕,自己却怎么也够不到她的手,片刻又换了场景,月儿穿着大红的喜服,头戴皇妃的凤冠霞帔,坐在高高的轿撵里,但是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却不是自己,而是洛文宁,他大喊,不要!
“七皇子!怎么了?”副将听到他的大喊,赶忙来看。
“我这是怎么了?”齐休離感觉到腹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还绑着厚厚的绷带。
他转眼看了看室内,并不是大顺的营帐。
“这是哪里?”他转头问副将。
副将是个粗狂的男人,但是随他已久,也知他心意,忙道:“这里是西昌国的营帐,前日您伤重晕倒,是四皇子救了你回来。”
齐休離记起那日的事情,自己的确是受了伤,他挣扎起来,副将本就是粗粝男子,也不拦他,只是给他披上了一件大氅儿。
他推开营帐的帘帐,军士们正在练兵,洛文宁站在前方,看着军士们操练。
“七皇子可还好?”见他出来,洛文宁走了过来,对他报了个拳。
他回了个礼,道:“此次多谢了。”
二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但是毕竟中间潘恒了一个费靖月,二人也注定不能成为挚友。
洛文宁简单的说了下现在的战况,和京中的境况,听闻他们二人将那含薇郡主以牙还牙,他听得痛快,但是又升起莫名的妒忌,本该是自己护着的女人,却要别人来保护。
他的性子又上来了,板着一张冷冷的脸,听完洛文宁的话,报个拳便走,洛文宁也不以为意,这人不就是妖异无度的吗,也不知月儿怎么受的了他那个性子的。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南疆被两个国家的军队碾压,洛文宁差人送来了南疆毒物的列表和解毒的说明,只要有了配方,南疆的那些厉害也不过是纸老虎,跟正规的军队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不过五日光景,大顺失地全部收复,将南蛮赶回南疆之地。
喜讯传遍了大顺,宫里一片喜庆,七皇子战神之名传遍大江南北,为人称颂,三日后便班师还朝。
承顺帝大赦天下,加官进爵,赏赐功臣,还未待得齐休離回朝,犒赏已经下来了。
因为长姚公主,洛长青并未回国,他一生多疑、暴虐,却独独在乎三人,一人是他长姐长姚公主,剩下二人便是阳心皇贵妃母子二人,洛文宁来求自己,父子二人长谈三个时辰,他允了宁儿的恳请,出兵三万相助大顺,即便大顺尚未给他想要的。
既然宁儿出了兵,他便要等着宁儿得胜归来,这样他便更有和西昌国谈判的筹码。
崔姨娘母女一直住在黄金台未曾回来,张氏马不停蹄的写了文定,送呈官引处登记好户籍,崔姨娘成了费府正经的夫人,算是雷厉风行的给了洛长青一个交代。
费靖月接到前线传回来的消息,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此事也算是圆满,只有平南候叛乱一事稍微遗憾,其他也算是皆大欢喜。
此次南疆叛乱,说来还是邬王遗祸,承顺帝已经派人追击,但是南疆极为险恶,不敢深入腹地,再一次让他跑脱,也实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