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姨娘没想到冷春婆如此不禁吓,随便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了个干净,现在她是摘不出来了,只能想法子保住费靖若,不能母女二人全部折在这里。
此时只能先声夺人。
“母亲,是瑶儿糊涂,这些日子老爷常常留恋在其他几个院子,对瑶儿有些许冷落,所以瑶儿才想出这样的主意,只不过想要老爷多怜惜罢了,若儿只不过是为了我这个娘亲,不得已而为之的,还请母亲明鉴啊!”
她将头磕得砰砰响,但是话语里却没有半句陷害费靖月的说辞,只说是为了争宠的手段。
费靖若自然懂得舒姨娘的意思,若是今日她也栽进去了,别说是选妃,在这府里还有没有活路都还是一回事,折了一个舒姨娘已经够了,她还要选妃,还要进宫,还要做贵人!
她哭着爬到张氏脚底哭着:“祖母你原谅若儿一时心软,若儿也是为了娘亲,若儿从来没有生出过要害三妹妹的心啊!
这母女二人哭得梨花带雨,费墨阳有些动容,他原本因为踢了费靖月一脚,心里惴惴不安,现在知道是个骗局,又充满了愤怒,但是瞥见舒姨娘如此可怜模样,他又忍不住多情泛滥,心生怜悯。
“照姨娘如此说来,我不过是你争宠的一个牺牲品而已了?或者说我只是你这出戏的一个重要棋子,不然你如何表演中了邪术而夺得父亲的怜惜啊?”费靖月开口,话虽然说得愤愤难平,可是让人看来却没有半点愤恨模样。
舒姨娘不敢狡辩,只得一个劲儿磕头,想要用可怜去博得众人的同情,而她将所有事情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也是想转移大家的视线,保住费靖若。
可是她算计的是费靖月,或者说她不过也是这出算计中的另一个“受害者”,费靖月断然不会放过她。
“姨娘既然想演戏,随便请这冷春婆来驱驱邪,跳跳鬼,父亲自然也会怜惜于你,你何苦大费周章去收买这个神婆嫁祸于我?”
“我院子里的罐子也是你找人去埋的吧?人人都知道我院里的人忠心不二,你要进去埋上个罐子,恐怕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的吧?”
“若不是我看的杂谈怪事多,我自然揭不开这冷春婆的鬼把戏,即便是有休離在此护着我,恐怕在别人心里,我也是一个玩弄厌胜之术的恶女了吧?”
她字字珠玑,说得舒姨娘哑口无言,只一个劲儿的哆嗦。
“还有你,我温柔动人的大姐,你在我院里又哭又喊的,是不是就是想逼迫祖母顺着你们的戏路走,许你在我院里随便乱挖?”
“你一副娇弱无比的模样,在我院子里挖东西的时候却怎么如同一个村妇?你看你挖出东西的时候那高兴的模样,是不是想着就这样让我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啊?”
“你脖子上的红痕可是你跟祖母哭诉的证据呢,你演出如此卖力,你如何说得清你是不得已而为之?”
费靖月的每一句话都逼的这母女二人无路可走。
她说得激动了,有些支撑不住,亏得梁凌雪扶住了她。
梁凌雪本是心直口快之人,身份也高,说起话来更是绝不留情,她扶了费靖月坐好,然后走在堂中,对张氏福了个身道:“祖母,今日月儿受了污蔑,若不是因为七皇子殿下及时赶到,恐怕她便是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揭穿什么嫁祸的把戏了,若是今日的事传了出去,外人不会说费府的三小姐如何歹毒,只会说为来七皇子妃心思恶毒,不配做皇家之人,到那时月儿恐怕连嫁入皇家的机会都没有!”
她恨了一眼跪在左近的舒氏继续道:“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何其重要,何况是有皇家身份的月儿,这舒姨娘的心思缜密,计划周全,本就是寓意陷害月儿,至于争宠一说,不过是为她陷害月儿找的借口罢了,大小姐有备而来,也断然不是为情所逼,这就是一场针对月儿的阴谋!”
“舒瑶,你还有何话可说?”张氏暴怒,当时她便警告过这对母女不要弄事儿,可他们偏偏不听,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看要如何收场?
舒姨娘犹如筛糠,她原本还想鱼目混珠,蒙混过关,但是被梁凌雪如此一说,却是赖也赖不掉了。
“母亲,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愿意囚于冰荷院,日日吃斋念佛,消除自身的罪孽,只求母亲看在若儿这些年也算乖巧的份上,饶了她吧,妾身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她的头已经磕破了,费墨阳虽然怜惜,但是不敢出声,而张氏已经怒不可遏,她唯有自请囚禁,只求能保主费靖若。
张氏正要开口,突然旁边的齐休離咳嗽了两声,她人精儿一般的人物,自然马上闭嘴。
“将那个布偶拿给本王看看。”齐休離吩咐道。
马上就有侍卫上前,将那个布偶捡了起来,递过去。
“乙亥年五月十六。”他念着布偶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