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朱由检,如果没有李修文的介入,他将会是历史上的大明最后一任皇帝崇祯,主动吊死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上。
这时的信王还是十四岁的少年,放在后世可能是个初中生,但在人均寿命三十多的大明,是个成年人了。
“皇上,臣弟有话要说。”
信王朝着朱由校行过礼后,从地上站起来,朗声说道。
“我们兄弟间无须客气,有话尽管说。”
朱由检语气温和,面带笑容,眼神却十分复杂,脑中思绪翻滚:弟弟,今世你没有坐上龙椅的那一天了。
史料上记载,自己从龙舟上掉落水里之后,身体不大好,时常患病,两年后药石无医,遂将皇位传给了弟弟信王。
但现在,朱由校感到身体非常强健,力气大增,精力旺盛如牛,根本没有半点问题。
况且史书上记载,信王将在十九年后亲手葬送大明,做皇帝根本不合格,也无必要按照历史轨迹进行下去,一尘不改。
“臣弟听说泰宁侯等十余位勋贵,全家被打入大牢,三族也将会发配辽东?”
信王摇了摇头,激动的脸颊发红,大声疾呼,“他们这些勋贵不是开国就传下,就是自靖难得封,是大明的支柱啊。万万不能如此对待啊。”
熊廷弼才出天牢,对此事并不了解,轻声询问大太监王体乾。
他听到皇帝派出锦衣卫收取商税,直接拿勋贵、官员们开刀,到侦破泰宁侯等十余位勋贵谋逆大罪,被皇帝一股脑抄家定罪,不由的张开大嘴。
熊廷弼脸上难得的升起敬佩:这还是他认识的天启皇帝吗?像是变了个人,英明果决多了!
他还记得,天启二年自己被第三次起复,经略辽东时,皇帝还是个面带稚嫩的少年,国家大事都操之于朝廷大臣。
没想到三年过去,当初经验不足的少年皇帝,已然是个深的无情精髓的帝王。
熊廷弼对信王说的大明支柱,嗤之以鼻,不以为然,这孩子大概还没有见过草包一样的勋贵,以为他们还和建国初期一样能打。
英国公、新建伯等这些勋贵,是大明武臣能够爬到的最顶级,随着勋贵们的腐烂,明军的战力也是直线下滑。
所有文臣,包括熊廷弼在内都看不起这些勋贵,将他们视为混吃等死的废物点心。
“信王,你错了!”
朱由校脸色严肃,“知道错在哪里?”
信王迷茫的摇了摇头。
“勋贵们祖上有大功,但他们也享受了七八代的富贵,大明并没有亏待他们。泰宁侯们试图阴谋伤害朕,全都罪有应得!什么时候,谋逆勋贵能够无视大明律?”
朱由校语气森然,到最后言语如刀,不容置疑的说道。
信王张了张嘴,感受到朱由校话里凝若实质的杀气,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只得强调后果:“要是其他勋贵们兔死狐悲,不再对大明忠心怎么办?”
哈哈!
朱由校伸手在信王肩膀上拍了拍,轻蔑的说:“你以为这些勋贵忠心大明?其实他们忠心的是资深的荣华富贵!谁要是敢学泰宁侯等人谋逆,就等着朕夺走他们的地位和富贵!”
“信王你别被那些文臣儒师蒙骗了,世上本无忠诚,只看背叛的代价够不够大。只要一手刀剑,一手蜜糖,任何人都会屈服在大明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