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贺子君安静的在他怀里安睡。
后来,他开始牙牙学语,开始自己走路。
再后来,他慢慢长大,乖巧得令人心疼。
仿佛一夜间,他看着贺子君长大,但是人不知在何处。
“就是这样,王爷可还有什么问题?”贺子沅问道。
“你说他今年八岁,当年他身上可有什么东西,像是玉佩或是……胎记?”
苏亦熙还是一脸从容,可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贺子沅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忍住疑惑,说道,“玉佩是有一块,不过我托给其他人保管。至于胎记,他的脚底有三颗痣。”
“那玉佩长得什么样子?现在何处?”苏亦熙张了张口,想问却问不出口。
贺子沅看了他一眼道,“当初我怕他玉佩给他惹来杀身之祸,放在一个朋友家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亦熙念叨两声,长舒了口气道,“杨姑娘带给我的话,你去回她一声,让她这次回去,把玉佩带过来给我。”
“好。”提起杨姑娘,贺子沅脸上有一丝狼狈。
他再次推开窗,翻窗而出。
前脚刚走,苏亦熙一屁股坐下,小声喃喃道,“刚好是八岁,八弟……难道真是八弟?”
他找了八弟整整十年,为此他甘愿守在东海州,没想到那么近,多少次擦肩而过。
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贺子沅走出临欢楼,感觉脑子里还很乱。
这种恢复记忆的方式,让人感觉一下子无数场景挤进脑子,脑子都快炸裂。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一身夜行衣蒙上脸,悄无声息潜入戚府,在戚冷之门前,轻轻敲了敲。
很快门内闪出一道人影,也穿了一身夜行衣,脸还没来得及蒙上。
“五哥,我等了你好久,走吧!”
“冷之。”再看到戚冷之,心情又是不一样。
三年前,临走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如今已长成一个少年。
戚冷之的身世,村里无人不知,因为他和贺子君一样可怜,他就多加照顾。
没想到三年未见,他都长得这么高这么大。
戚冷之差点以为听错,一脸诧异道,“五哥,你喊我什么?你……你记起我来了?”
以前,贺子沅就喊他冷之,村里就五哥这么喊。
“想起来了……”贺子沅摸摸他的脑袋,说道,“我们走。”
贺子沅来戚府这么久,知道晚上哪里没人,哪里有人看守。
绕过那些有看守的地方,两人躲在一处假山后,小声说道,“五哥,这么多年在这守着,会不会里面关的是六子?”
贺子沅连连摇头道,“不可能,戚府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关人,一定在更隐蔽的地方。”
“那……”戚冷之抬头看了一眼,天都快亮了,总不能在这一直耗着。
“我们先各自回去,明天你可别再穿这身夜行衣。”
贺子沅把他送进屋,又是没收了他的夜行衣,这才回到自己屋里。
这间屋里有一处暗格,贺子沅把夜行衣放进暗格,这才安然入睡。
不过他睡多久又起了,天已经亮了,他打算去给杨新语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