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张建军,你这样凶悍对我是放错了地方。你和你夫人这么厉害,怎么不拿去找老赖的建设甲方思意达公司秦江龙要欠我们的那两千万工程款呢?”
“这是我们项目经理的事,要你这个普通技术员管?
再说,你以为要拖欠的工程款这么容易吗,哼!”张建军也十分气恼。
“容易不容易事在人为!我知道一公司的项目方经理,到甲方要工程款,甲方躲。
人家方经理的车就开进甲方老板所住的小区,安装到了定位器。追踪到老赖老板,跟着对方的车,对方溜着他绕圈。
那又怎样,人家方经理就守在甲方家,大雨滂沱的屋檐下,淋成了落汤鸡,守在大门口拦截甲方老板!
甲方还敢不给工程款?方经理比法院的执行还有效!
方经理要到工程款,第一时间补发欠下的工资和承诺给职工的奖金。
我们干活的职工,就要及时发放工资和奖金,我们要生活。
能让我们基层一线工人的收入不掉下来,关心我们职工生活,会给职工谋福利,才叫一个会管理的好经理。
以前我们刚到公司时,公司效益还不错,除了每月准时发工资,还能拿到有系数的奖金。
现在呢,公司的市政工程越来越少,当然这个也不要紧,融入市场,在市场竞争中投标拿到工程做就好。
可是,公司拿到了工程呢,我们天天老老实实干活,不要说按系数拿的奖金已经没有了,就是正常工资也一直拖欠。
我现在明白了,公司就是因为你这样的项目经理,没有本事去要被找甲方拖欠的工程款,还口口声声说公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们这个大田湾项目部被你弄成这样,我们整个东州四建怕要死在你手里了,你要遭雷劈的!”
“你……”张建军肥胖的脸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睛。
外面的卫美香听着她和自己经理老公闹翻了,一脚踹开门,冲进来,对着他就是‘啪啪啪’三记响亮的耳光,口里还骂骂咧咧,“臭婊子,我看是不想活了,去陪你老公一起送葬吧!”
白丽昂起头,也迅速回了卫美香一个耳光,“你才是婊子!”
两口子上前,要一起打白丽。
这时,项目部其他办公室听到动静的员工涌过来。
卫美香捂着脸,指着白丽‘呜呜呜’,披头散发的大哭起来。
张建军大手一指,当着众多职工的面对着白丽大吼大叫,“之前我还组织职工给你们捐款什么,结果你居然动手打我老婆,你信不信我马上扭送你去派出所,让你家林晓明在病床上都没人照顾!
你这种眼睛里目无领导的泼辣婆娘,现在还想找项目部借钱,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你滚,有多远你给老子滚多远!”
“张建军,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居然还含血喷人。
是你老婆先动手打我,你还想颠倒黑白?
你他妈的有种就和我去总公司,去派出所讲理去!
项目部这边给我是有捐款,那是你组织的吗?你一个经理,一个干部说话要脸不?
那些捐款是我们一线的工友和民工队的兄弟们自发捐给我们的。
请你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是经理,是干部,你对自己没有政治纪律和规矩的约束,你不民主,不关心职工死活,你这种干部必须垮台。
有你在这个项目部,我知道借不了钱,我一定要去找公司总部去借钱救我老公。
当然,你说得也对,找公司机关那边,可能我也等不到那些繁琐的申请困难借钱程序,我也没关系,肯定也有困难。
但是公司总部有纪委,我要举报你,你不配当我们项目部经理,不配当干部!”
这样的反抗,也是震慑张建军,不要以为她白丽老公出车祸,借这些救命钱,就是求他,就只能跪在他脚下任其蹂躏。
她反抗着,周围围观过来项目部其他职工中,有人已经忍不住给她竖起了大拇指,给她点赞,是对她大实话,讲真话稀缺又认可的共鸣。
可是,目前,这个项目部还是张建军一手遮天。
她冷静下来,也一点不后悔自己横冲直撞里的性格因子,她不可能为了求人,把自己弄成张建军身边唯命是从的人,自己也变成了那种为了自己的目的,没有原则和底线的人。
这次既然和这个项目部张建军彻底闹翻了,钱更是不可能借到了。
找公司总部申诉救助,她也明白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三天,只有三天时间,如果借不到着二十万,及时给老公做开颅手术,那老公的后果不堪设想。
她奔跑着离开了项目部,她还要继续借钱救老公。
她又想到了去卖肾,听说一个健康合格的肾源可以卖三十多万,可要去哪里卖肾呢?
迷迷糊糊中,走投无路的她竟然鬼使神差回到自己的这个原生家庭。
因为这个原生家庭在她印象里很有钱,一千万都可以随随便便拿出来。
那借她救急的二十万,自然没问题。
于是,八年了,曾经路过,都不愿意回到的原生家庭。
为了救老公,就算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愿意放弃。
所以就冲了进来,义无反顾地跪在了白家女主人,正在过生日的黄玉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