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广州的冬天虽然不会下雪,但寒冷程度也不亚于北方,这里的冬天是带着潮气的冷。
不管是什么时候,微月都非常不满广州的冬天,特别是下雨的时候。
屋里的光线有些沉暗,窗棂只开了一条缝,角落的暖盆袅袅燃起轻烟,随着烟雾的扶摇直起,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奢靡且令人振奋的味道。
那味道似乎是从床边高几上的彩色飞禽镂空香炉散发出来的。
床板轻微地震动着,纱幔随之摇摆。
唔嗯的暧昧声音从床上传了出来。
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压着一个瘦小的身板,在用力地顶着,嘴里发出满足的喘息声。
他身下的人儿,乍一眼以为是个绝色小美人,再一看,却是个十三四岁的男童,白皙秀美的脸还未脱稚气,却见他紧咬自己的拳头忍受着那中年男子直捅着他的后庭。
那中年男子正是那富德,他粗喘着,身上全是汗水,身下的动作却粗暴强硬。
突然,房门被用力地撞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闯了进来,直接冲到床前,扯开纱帐,看到里面的情形,脸色更是灰白如死。
“你又在我屋里玩小倌。”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闯门而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洪松吟,她瞠大眼瞪着富德,耳后又将喷火的目光转到那个小倌上,几乎想杀人!
在兴头上被打断,富德一身的热火无处可发,那小倌早已经吓得拉起被子,躲到床的角落去了。
“贱人!谁准你进来!”富德见了那小倌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更是奇痒难忍,不由得反手甩了洪松吟一巴掌。
洪松吟尖叫出声,“你敢打我?”
富德冷哼一声,“对着你,我还有不敢的事情。”
说着,一把将洪松吟扯了过来,对着她身后的香草吼道,“给爷滚出去。”
香草吓得脸色一白,立刻转身告退出去了。
洪松吟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嘶的一声,她的衣裙已经被富德扯开,身下传来一阵胀痛。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尖叫了起来,两脚用力地踢着。
富德却被她撩得欲望更加旺盛,也不顾她尚未准备好,就这样发泄了出来。
一旁的小倌表情木然地看着他们,似乎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你拿我那么多的银子,不过是想让你对付潘微月那个贱人,你却什么也办不到,你还有脸在我这里玩小倌……”被富德一顿发泄之后,洪松吟衣裙凌乱披在身上,目光愤恨瞪着在穿衣穿鞋的富德。
那个小倌已经被打发了出去。
富德穿戴整齐,冷冷地扫了洪松吟一眼,看到她脸颊呈现出灰色的苍白,心中一阵厌恶,“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是你能指使的?那什么潘微月,背后有贝勒爷和索绰罗家的大公子在撑腰,你还想陷害人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洪松吟紧紧抿着唇,脸上血色全无,为什么那个潘微月运气总是这么好?明明就只差一步了。
“你不是新柱将军的左膀右臂吗?就这么没用?”洪松吟忍着身下的不适走下来,扯住富德的衣袖嘶声问道。
富德用力一甩,抬脚往她心口踢了过去,“贱人!别以为给老子暖床了几天就把自己当是个东西。”
洪松吟心口一疼,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的血锈味。
富德扬长而去。
香草急忙进来,扶着洪松吟,“小姐,我们离开广州吧。”
洪松吟一口血喷了出来,面目狰狞地可怕,“要我就此罢休,不可能!”
香草哭着道,“小姐,这富德也不是个好的,你这样拿老爷留给你的私产贴给他,亏的不是自己么?”
“我就算一无所有,也要拉着潘微月一起死!”
另一厢,女牢里,紫荆环抱着双腿,一个人躲在角落,右边脸颊被刺了字,看起来特别突兀狰狞。
不知道绯烟和汤马逊是不是已经得救了,她已经自首了,他们应该就没事了吧。
自己的命是绯烟救来的,为绯烟牺牲自己,她是在所不辞的。
真希望能看到绯烟的孩子长大成人,她本来还想着到时候能服侍那孩子的……
“开饭了,开饭了!”外面阴暗的通道传来脚步声,两个牢头给罪犯送吃的来了。
“快吃啊,明天你们可就要去伊犁了,有的吃就吃,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那儿呢。”并非牢头在吓唬她们,而是伊犁地方偏远,在中国的西北部,新疆西面,极冷的地方,一般南方人很难适应那里的气候。
紫荆从牢头手里接过两个肉包和一碗稀粥,心中一阵苦涩,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吃到肉包子了,想到明天之后自己可能再回不到家乡,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牢头看了紫荆一眼,叮嘱她要将肉包子都吃了,才往下个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