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
江弥声跟她约在下午三点多,在景园见。
桌上两杯不加糖的咖啡。
外加一份手写协议。
字数不多,一眼扫过去一目了然,不过三百多字。
阮绵将自已离婚所有的诉求,以及她的想法,简单明了的表述在上边。
“弥声,帮我看看。”
入目过脑,江弥声仔细看不到半分钟左右,她稍稍抬下脸:“你确定就这些?别的什么要求都不要?那可是四年青春。”
阮绵没说话。
但她表情足够坚定。
江弥声放下协议,打抱不平:“他陆淮南缺钱吗?就给你分这点?一千万对他来说,指甲缝稍微扣点都够了吧!”
阮绵笑说:“是我没打算跟他耗。”
江弥声长舒口气,舌尖舔下嘴唇。
不吐不快:“阮绵,你真是一根筋。”
两人认识很多年了,阮绵当初救过江弥声的当事人,江弥声也替她打过一些阮家的案子。
关系比朋友深,比亲人浅。
她很清楚的知道,阮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身姿往前倾了些许,阮绵端起咖啡,液体入喉,滑过食道,回味卷起一阵微微的苦涩。
慢半拍的道:“我不想走得那么不体面,闹得难堪。”
“行,我回头帮你拟好。”
阮绵并没在岄府逗留很久。
第二天周日,下午五点多自驾回的燕州。
她打算约一下江岸,说清道明,一次性解决这个大麻烦。
约定的八点半,阮绵八点二十就到了。
她坐在车里,故意耗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才推门进电梯上楼。
江岸看到她时,玩味的挑起眉梢。
远远的盯着她进门坐好,再到把包里提前准备的协议拿出来,摆在桌上摊牌:“江少,你的这单生意我恐怕是无福消受了,还请你拿回去。”
其实阮绵清楚。
不管她跟不跟人合作,对江岸来说都不损失。
所以她才这么理直气壮,半点不虚。
江岸嘴角玩味渐深。
勾起的弧度,把皮笑肉不笑五个字展现到淋漓尽致。
落在他眼底的不是笑,而是玩:“为了陆淮南?”
“不为任何人,为了不给自已添麻烦。”
阮绵容不得人在她背后捅刀子,就算是江岸以这种方式帮她,也不行。
说是帮,却也只是借着帮她的幌子,打压陆淮南。
阮绵再次可笑道,男人真是不靠谱的东西。
她也诚心的信任过江岸的,也曾放下过所有的防备。
却遭来这种结果。
江岸那双骨节分明,皮肤皙白的手指,摁压着协议推过来:“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不必了,我以为江少是真心帮我,也曾想过感激,到底是我年轻肤浅了,没想到你们男人都这么有心计,也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式算计我。”
以及陆淮南。
说完,阮绵起身,薄背挺得笔直的。
她走出去几步,恍然回眸:“不过怕是你愿望要落空了。”
“怎说?”
江岸定定的看着她。
阮绵目光直视:“陆淮南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在不在意不是你说了算,得看他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