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徐忠义明明说的是让她的人去公司找他秘书。
对于他昨晚跟着徐忠义上车,说了什么,阮绵一无所知。
她唯一能看透的一点是,大抵林嘉同主动请缨了。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林嘉同笑着道:“我就是对阮医生这个医院挺好奇的,想涉及一下这方面的投资,难道这么小的事,阮医生都不答应?”
“当然答应。”
阮绵绕开会议桌,坐到他对面去:“那我们……”
“咱们先不急着谈工作。”
她捏着项目合作案的手,突地停下,抬眸与两米外的林嘉同四目对上:“林总说要涉及投资,却又张口不愿意跟我谈工作,那您这是想做什么?”
林嘉同望向她的眼神,无比幽深。
阮绵看懂了,他就是想看出她的破绽。
“林总不必这么看着我。”
“你是陆淮南的前妻。”林嘉同说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说明他已经打听过了,他这么说只是在告诉她,他知道。
一口唾沫,随即往下咽,阮绵猛地打了个囵囤。
看着林嘉同,她面色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
她说:“林总消息总是这么灵通吗?”
“不是我消息灵通,是你们破绽太多了。”林嘉同:“他昨晚那么护着你,我就该看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绝非平常,因为他陆淮南就不是那种大发善心的人。”
“陆先生是不是大发善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林总你今天来找我的茬。”
阮绵破罐子破摔,也不怕得罪于他。
她相信,陆淮南能带她去见徐忠义,就一定有把握,也不会怕林嘉同。
闻言,林嘉同露出讥笑:“那你知道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吗?”
她确实没想过。
只当他是陆淮南的生意劲敌。
有时候话多了容易错,阮绵保持沉默。
林嘉同身姿前倾,双手平放在桌面上,他勾着腰背,脸尽可能的靠近阮绵这边,一字一句的从嘴里碾磨而出:“我跟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她眼底的神色,终究没忍住,瞬间闪动下。
可惜在她收敛时,林嘉同早已尽收眼底。
“没想到吧?”
“当年他妈嫁给我爸后,生下了我,可是他妈那个人根本就不爱我跟我爸,一心只想带着他回陆家去找陆鸿文,那一年我才不过五岁,亲眼看着我爸因为这个女人车祸身亡。”
阮绵面不改色:“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林嘉同笑道:“那个女人不是他陆淮南的禁忌吗?那我就偏要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时刻都想起他妈所作的一切。”
背脊有些凉意,在慢慢的往全身渗。
冤冤相报何时了。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报了才能了。
就好像林嘉同说的。
他母亲从始至终,爱的只有陆鸿文,哪怕陆淮南都得不到她的爱,之所以带着他,是因为他是陆家的种,这样的女人,为了上位可以不择手段。
就如同她找到林嘉同的父亲,以身体为筹码。
让她能好好的在林家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林父充其量不过是她落魄时的避难所,是她回陆鸿文身边的一块跳板。
仅此而已。
阮绵有种后怕的预感。
她觉得,林嘉同的出现,恐怕会搅得整个陆家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