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的能量强度不高,肉身也很孱弱。所以当郑鸣注意到对方的攻击有猫腻以后,很轻易地就将他斩于刀下。
此时郑鸣环视了一眼周围眼神中隐含惧意,畏畏缩缩着不敢上前的多恩人士兵。弯腰举起了灰袍人的尸体。
灰袍之下是一个狰狞的脸庞。各色伤疤遍布那张干瘦的脸上,加上临死前的诡异表情,看起来尤为恐怖。
郑鸣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眉头微皱,检查了一下自身。
没有损伤!也没有异常。
既然不能伤害到他,那对方为什么临死前拼死用那散发乌黑光泽的右手触碰自己?
没有找出矛盾的根源,郑鸣眉头皱得更紧。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他最后再看了一眼对方恐怖的面容,发动了吞噬能力。
随着他发动吞噬能力,一团淡蓝色光团升起,犹如液态一般流淌包裹了对方的尸体。
眨眼间,灰袍人的尸体连同衣服都被吞噬殆尽,消散无踪。
"魔魔鬼。他是魔鬼。"
因为不断在战斗中发动吞噬能力补充消耗,加上没有强者带头承受郑鸣的攻势。被郑鸣轻易屠戮至今的多恩人士兵们,终于开始出现了溃散的现象。
那些侥幸没被身后的士兵推搡上前,近距离目睹了全程的士兵们,神情恐惧的不断后退,其口中则是念叨着那个古老传说中,集所有负面为一身如同诅咒一般的称谓。
郑鸣没有理会溃散的士兵。现在这些士兵现在威胁不到他,那只是因为缺乏能够抗住压力的强者。如果有能够挡住他攻势的将领统帅,那又是另一个场景了。
当今之际,他要做的不是与这些士兵纠缠,而是尽快的在其余将领支援赶到之前脱身。
想到这里郑鸣双眼一定,认准了人数略少的方向突围而去。
同一时刻,另一处战场上。
两个红发青年同乘一骑疾驰着。
正是塞翁和扎克斯二人。
此时的他们刚刚甩脱了多恩人的蜥蜴骑兵,正在漫无目的的逃亡着。
满是荆棘和杂草的路旁,偶尔可以看到躺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他们有的是多恩人、有的则是近卫骑兵。
他们有的还未死透,正在痛苦的哀嚎着。而有的则是已经渐渐转凉。
突然从急速掠过的尸首之中眼尖的扎克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画面。
那是一个绣着金色狮子的旗子。正被一个断臂死死地握着。歪歪斜斜的插在了泥土之中随风飘荡着。
"那不是我们近卫骑兵团的旗帜吗?"
还没等他说完,突然感觉身后一空,待他回过神来回头观看的时候,骑在他身后的塞翁已经腾空而起,落到了旗帜边上。
只见他一把拔出旗子,奋力向前加速,抓住马鞍腾空一跃,顿时再度回到了扎克斯的身后。
"看来是执旗的士兵与队伍失散,最终被围攻而死。他守护住了我们的荣耀,直至死亡。"
听到身后传来感慨声,扎克斯瞥了眼还在死死地握着旗帜的断臂,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老大,为什么要捡起旗子。这么显眼东西只会暴露我们吧?"
"在放眼望去尽是敌人的混乱战场上,我们靠什么确定同袍的方向?
我来告诉你,我们靠旗子!
它不仅象征着同袍的方向,还象征着我们还未溃败。所以哪怕执旗手是最容易丧命的,但还是有前仆后继的人捡起它,举起它。它立着表示我们近卫骑兵团还在,表示我们还未失败。它就如同是黑夜之中的火把,在战场上为我们指明方向。
它象征着我们近卫骑兵们的荣耀!
如果之后我不幸牺牲,希望你继我之后举起它。"
塞翁沉重认真的一番话,让扎克斯心神为之一震。这番说辞在训练时他曾听到过无数回,说实话作为玩家他从来不曾理解、也没有试图理解过。
但是此刻塞翁身处险境时的举动,还有那个至今还在死死抓着旗帜,难以扳开的断手,向他展示了什么叫荣耀和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