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咽了口唾沫,秦哲该杀,只是想到楚心懿的死相,大家兄弟一场,是不是一刀毙命给他个痛快比较好?</P>
要是能找到下手的机会,就先把他杀了。</P>
秦奕又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P>
一路北上,秦水寒终于来到了离寅的屋子,没想到他住在天山脚下。</P>
小而精致的一排屋子里,有条不紊的放着许多药材。</P>
在一间摆满液体的屋内,还有两个孩子帮忙打理。</P>
秦水寒搓了搓手,这里的气温比北疆草原冷上十几度,不穿裘衣对他来说也有些冷。</P>
“到这间屋子里来。”</P>
离寅带他来到了一间烧着炭火的屋子。</P>
他不是足不出户的隐士,林依被楚心懿杀害的消息也传到了这里。</P>
那个郡主似乎时常出现在北疆的各大赌坊。</P>
既然秦水寒赶到这里,想必是为了报仇。</P>
不过这些恩恩怨怨最终都会尘埃落定,他早已看淡了一切。</P>
“这是绿萝茶,寒王尝尝。”</P>
离寅给他泡了杯天山特有的花茶。</P>
秦水寒接过茶,抿了一口。</P>
看着茶杯里的花瓣,他又想起了林依泡的冬菊茶。</P>
“离老,人的胸口被刺上一剑…还有机会救活吗?”</P>
他想知道如果当时离寅在身边,能救回林依吗?</P>
“不能。”</P>
离寅回答得干脆,他不希望秦水寒园囿在林依的死亡里。</P>
两人一阵沉默。</P>
“离老,可找到了那天山雪莲?”</P>
离寅微微一愣,似乎都忘了自己曾经说过为了天山雪莲才待在北疆。</P>
“找到了几株,只是还远远不够…”</P>
秦水寒不知道离寅想要采集多少天山雪莲,他也不想知道离寅为何要待在如此寒冷的北疆。</P>
不过此地人烟罕至,不会有外人干扰。</P>
“那两个孩子是?”</P>
“无家可归的小孩,我收在身边做个帮手。”</P>
又是一阵沉默。</P>
秦水寒逗留了片刻便起身告辞。</P>
他似乎终于接受了林依去世的事实,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救活胸口被刺穿的人。</P>
刚回到京城,秦水寒就得到慕贵妃病倒的消息。</P>
他马不停蹄地去找秦奕,慕思思也是他的亲人。</P>
“小七,慕贵妃可好?”</P>
秦奕看到这位罪魁祸首如此慌张地赶来,不禁哭笑不得。</P>
“母妃是被你气出病的。”</P>
秦奕说的是实话。</P>
慕思思听说秦水寒不上早朝,还跑到北疆去找楚心懿报仇,当下急得晕了过去。</P>
那日分别之时,秦水寒的状态就让她忧心忡忡,现在又不顾一切的去报仇,慕思思觉得愧对早已过世的尹云菲,一个气急便病倒在床。</P>
后来秦奕也去了一趟北疆,带来秦水寒平安的消息返回,慕思思总算日渐好转起来。</P>
“小七,是我对不住慕贵妃。”</P>
秦水寒面露苦色,十分愧疚。</P>
秦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P>
“母妃好得差不多了,昨日沈御医说已经没有大碍,可以下塌走动了。明日和我一起向母妃请个安,今日早些回去休息,别再让人担心了。”</P>
秦水寒无奈地赶回府,本想好好休息,但刚想去书房确定公文,就看到玄风和犁尚一起出现在门口。</P>
“何事?”</P>
玄风和犁尚对视一眼。</P>
终于犁尚上前一步,颔首汇报。</P>
“那日引诱…王妃前往平善村的女子——”</P>
“地牢?”</P>
秦水寒直接打断了犁尚的话,原来支支吾吾想汇报的是这件事。</P>
“是。”</P>
玄风叹了口气,他觉得主子又会开启变态的折磨人方式。</P>
地牢内。</P>
一群人奄奄一息地在呻吟,此起彼伏,连绵不绝。</P>
秦水寒竟然没有皱眉,折磨楚心懿之时,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声音。</P>
“主子!”</P>
碧月立马下跪行礼。</P>
这几日,都是她和犁尚在审讯这些村民。</P>
她学会了很多折磨人的方法。</P>
秦水寒扫了她一眼,几日不见竟然变得如此消瘦。</P>
是因为依依的死吗?</P>
他们都该领罚!</P>
不过他从玄风处听说犁尚和程贤领了二十军鞭,碧月也领了十五鞭子。</P>
罢了,杀了他们也不能换回依依的生命。</P>
此刻的秦水寒,又恢复了从前的理智。</P>
“起来吧。可问出什么?”</P>
碧月眯了眯眼,捏紧了拳头,自己可是强忍着莫大的愤怒才没有杀死那些人。</P>
“回禀主子。中年女子名叫毛仙娥,平善村人氏。喜欢赌博,常年赌债累累。和楚郡主有过几面之缘。这次的事,楚郡主帮她还了赌债,又给了她一大笔钱,去游说村民放火。”</P>
秦水寒看了一眼毛仙娥,手上的指甲已被全部剔除,脚筋也被挑断,无法站立,脸被打成了猪头状。</P>
“大…大人…饶命…”</P>
毛仙娥口齿已然不清,勉强可以听出在求饶。</P>
“主子,毛仙娥说那日是楚郡主和一位男子一同前往平善村查看地形。那位男子的身份,属下还未确定。”</P>
秦水寒顿足道:“不是秦哲?”</P>
碧月摇了摇头。</P>
“毛仙娥说那位男子一直跟在楚郡主身后,两人看起来关系并不是十分融洽。所有银两均是身后男子给予。唯一特征就是那位男子皮肤十分白净。”</P>
秦水寒哼笑一声。</P>
“玄风,明日请陆楠天来府上喝茶。”</P>
说完,他又往地牢深处走去,人数众多,大部分都是一些男子。</P>
“他们是放火之人?”</P>
“是。”</P>
“都杀了。”</P>
顿时清醒着的人哀嚎一片。</P>
“玄风,带人去将平善村的村牌摘了,改成恶人村。”</P>
走在最后的程贤忍不住啧啧叫绝。</P>
寒王真是厉害,如此一来,平善村的村民走到哪里都甩不开恶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