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被威胁的时候多了。
情绪上头的病人家属说什么的都有,她不想发脾气的时候,养气功夫还是练得很足的。
“我逼死你?真是冤枉了!到底谁逼死谁?”沈黛双手环抱在胸前,踱着步子慢慢走向何花和媒婆痣:“什么人在我耳边总说我癞蛤蟆吃天鹅肉?又是什么人说我不配当秦家儿媳妇?还是什么人说我长得丑陋,不配活在世上?”
逼死人?
她只是说出了事实。
哪里比得上何花这群人呢?
霸凌原身,仗着村子里的人都对她们更熟悉,肆无忌惮的欺负原身。
现在还想拿那一套来对付自己?
“何花,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你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
沈黛瞟向媒婆痣,看着她惊恐的样子,抬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你啊,有空的时候倒一倒脑子里的水。你把人家当好姐妹,人家把你当工具人!”
媒婆痣瞪着眼,想要反驳沈黛的话。
沈黛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收回手,转身抱着自己的一分钱小宝贝,压根不理会后面的何花和媒婆痣。
管她们现在是什么心情?
沈黛自己心情挺不错的。
何花一直躲在暗处像老鼠一样不断怂恿周围的人对原身不好。却忘记了,不管她把自己和秦越的小时候描绘得有多美好,秦越毕竟是一个已婚的男人,她自己也已经结婚了。
不断地提起那些,对秦越不好,对她自己更不好。
沈黛不愿意浪费那么多口水,直接把何花一直让周围人忽略的事实拉到太阳底下。
双方都是已婚,有点道德感的人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做小动作。
无论是哪个年代,社会风气都不会允许出轨,哪怕精神上的也不会被认可。
所以,何花从一开始就用了昏招。
媒婆痣那几个,包括大队长家的程葵,都是何花的工具人。
沈黛抱着最后一盆金银花,跨过门槛,送到程大夫的桌上。
程大夫眯着一双老花眼看盆子里的金银花,一边看一边点:“还不错。最后一茬了吧?”
虽然程大夫没有去沈黛家后院看过,但宅基地有多大面积,他大致是清楚的。
沈黛送了这么多趟,一个后院的小山坡也该被薅秃了。
沈黛嘿嘿笑了一下:“恩。收获还行,至少是个进项。”
程大夫不置可否,把盆子里的金银花装在一个秤盘上,用老式称称重。
“现在外面那么多人说你,你就不想解释?”程大夫耷拉着眼睛,说话也慢吞吞的。
沈黛轻轻靠在药柜上,单手托腮看着对面架子上的那些药,说:“解释什么?我是当事人我最清楚。再说,假的说再多遍也不会成真。”
“人言可畏!”程大夫语气颇重,“这可不是给人解释的年头。多得是颠倒是非的事情。牛棚里那么多人,你看少了?”
他一贯不理会大队上的事情,就安安心心的当他这个赤脚大夫。
能治就治,不能治送去公社医院也来得及。
沈黛明白程大夫说这话是为了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