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那个,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叩击着卫生间大门。虽然我不知道发着高烧,还拉肚子是什么样的感受,但应该不会有多好受......</P>
过了许久,宜尔斯有些晃晃悠悠从卫生间出来,我见她双眼微凹,脸色惨白,不禁愧疚道:“你还好吗?”。</P>
宜尔斯一只手撑着墙壁,神情恍惚,双腿都有些微颤,好像下一步就会跌落下去一般。我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将她扶到座位上。</P>
只见她虚弱道:“我头好晕,感觉天和地都搅作了一团。肚子好难受......”。</P>
我和丁莎莎、方絮三人相视一眼,俱都愧疚不已。这时,许华给我打了通电话来,我一边扶住宜尔斯让她靠在我身上休息,一边接着电话。我同许华没说几句,就赶紧让丁莎莎帮忙搀扶着宜尔斯下楼去。原来许华方才下楼,就是去学校大门接出租车进来,毕竟雨势太大,我们没办法带着宜尔斯淋雨去学校大门打车。因为学校有规定,外校车辆一律不准入校,出租车如果要进来,需要有人去保安室说明情况,许华来不及解释,就一个人先行离开。宜尔斯站不稳,我只好又将她背起,到达一楼后,在许华的帮助将宜尔斯扶上车,随后一车人径直往医院去。</P>
到达医院后,丁莎莎去挂了急诊。医生看过宜尔斯的状况后,又是摇头叹息又是面露难色,他给宜尔斯下了医嘱后,才将我和丁莎莎好一通训!他说,作为医学生,给病人用药之前不核对药品品名剂量,胡乱给病人喂药,得亏退烧药吃的不是太多,否则宜尔斯真的是性命堪忧......等等等等。</P>
许华在一旁也无奈随着医生的谩骂声不断摇头叹息。我和丁莎莎被骂的毫无还嘴之力,自知理亏,只好低头认错,不敢多言,生怕再平添几分医生的怒气。</P>
宜尔斯经过治疗后,面色逐渐有些微好转,原本惨淡无比,止不住冒虚汗,此时面部表情也缓和了些,能够平静的入睡了。许华和丁莎莎说要陪我,但我不想再麻烦她们,就劝说她们先回学校,我独留病房守候着宜尔斯,等待她醒来。</P>
窗外的雨势渐弱,轰隆声也停歇下来,原本灰暗的天空此时是像被水稀释过后的淡墨色。急诊室内人影稀少,除了几位护士偶尔来回的脚步声,一切悄然无声。我看着宜尔斯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改变,因为担心,总忍不住将自己的手背放在她额头上试探她的体温。或许是我的动作惊扰了她,宜尔斯的双眼微动,在我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她已经将双眼睁开,并虚弱地看着我,并不说话。</P>
我发现她已经醒来,便立即将脑袋凑上去,关心道:“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P>
宜尔斯看着我,轻晃着脑袋,依旧不语。我见她仍旧无力言语,但内心的愧疚并未消散,所以片刻拖延未有地立即道:“对不起,我们本来想减轻一些你的痛苦,没想到弄巧成拙害你受了那么多苦。等你好了,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我一定不还嘴。”。</P>
面对我的歉意,宜尔斯始终未回应,但我看出她并没有怪我。她的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尽管不深,但我却看得分明。</P>
这时,医生从门外进来了。他见宜尔斯醒来,替她检查了一下身体,确认无误后才又看向我,仍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你们呀!好好学习,将来切莫再犯这低级错误!得亏她是你朋友,这要换成陌生的病人,你都走不出这医院!”。</P>
我还是只能乖乖听着,不敢反驳。他见我态度端正,叹了口气后才离开。此后,他未再见我一次训我一回。宜尔斯身体极度虚弱,醒来的时间很短,便又睡去。我瞧着她熟睡的模样,不像是生病造成,倒像是从未睡过觉一般。</P>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后五点十分。宜尔斯的液体已经输完了,护士拔了针,但她仍旧还睡着。我也只好陪在她身边,等她再次醒来,也等着程颂的到来。</P>
程颂此前给我打电话,问起我在何地,我说在医院时,他似乎紧张了一下,立即问我怎么了;我赶紧将宜尔斯的事情向他解释,好抹去他的紧张,但当我说明原因后,他却在电话另一端嘲笑我许久。那震耳的嘲笑声以及我许久的沉默声后,他才又重回常态,与我说起来接我同宜尔斯的事。我特意嘱咐了他一句:“别叫上肃林木。”。他没有感到好奇,只平静地回了一个字:“好。”。挂断电话后,我的心里有些不痛快,他的嘲笑声始终在我的脑子里挥散不去。</P>
程颂到达急诊室时,宜尔斯仍旧未醒。他先是瞅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一看宜尔斯,见她面色红润了一些,低头又开始捂嘴。我看见了,他嘴角的笑意,从一进门我就看见了。</P>
“她睡了多久?”,程颂轻轻咳嗽一声,随即正正身形道。</P>
从他进门我就一直盯着他,此时,我还是不作回答,就那么盯着他。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解释道:“寻常人犯错我倒是还能理解一些。你这药理学满分的人犯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