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记错的话,顾卓也来了。</P>
庄白慈并没有停顿多久,收回目光,下了车。</P>
大门口还站着一个男人,棕色头发被分明地分向两边,一股一股卷起像镶在头皮一般——严肃中带有一些滑稽。</P>
男人看到喻宴家,大幅度挥手。</P>
“欢迎您的到来,温泽侯爵!我的客人。”男人向喻宴家行礼,“我是霍德华主人的管家史蒂夫,十分荣幸能招待侯爵先生。”</P>
他边说着,边示意让侍从打开了大门。</P>
大门内还要经过长长的走廊,走廊旁是雅致的白色雕塑,来来往往是穿着棕色长裙的女仆。</P>
史蒂夫管家为喻宴家介绍走廊上的画卷和雕塑,似乎想以此引起贵族侯爵的共鸣。</P>
然而,喻宴家对这种文学艺术毫无兴趣,他轻声应着,十分敷衍。</P>
长廊后是一个偌大的客厅,墙上全是繁杂精致的壁画,暗金色的雕纹给房间添了几分宏伟的沉淀。</P>
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P>
“温泽侯爵,现在霍德华主人还在楼上梳洗,请您在这儿稍等片刻。”</P>
管家语气礼貌。</P>
“嗯。”喻宴家颔首,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停在了坐在长条沙发上的男人。</P>
穿着白色的宫廷服,袖口还扣着刻有莱茵教教徽的袖扣,不知是身形修长的缘故,总比旁人要精致许多。</P>
在旁人窃窃私语时,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似乎那些话题对他而言,还没有新闻更有趣。</P>
那人是顾卓。</P>
他身旁的位置没有人敢坐,导致那儿寥寥无几,其余地方挤满了人。</P>
单是喻宴家所在的短沙发,就坐有五个人,他们相互推挤,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怨言。</P>
喻宴家又一次被挤压,他皱眉,不耐烦地轻啧一声,站起来直直往顾卓方向而去。</P>
房间内声响都停住了。</P>
喻宴家毫不犹豫坐在顾卓身旁,对着顾卓轻点头:“好久不见。”</P>
顾卓听声侧头,不咸不淡回应一个单音节。</P>
“你也参加生日宴会?”</P>
“嗯,教皇的任务。”</P>
“来了多久?”</P>
“刚到不久。”</P>
这段对话最后以喻宴家应一声结束。</P>
两人重回沉寂。</P>
这却给了周围人如雷劈的惊骇。</P>
侯爵和主教什么时候走这么近?能坐在主教身边,主教不生气还和他聊这么多。</P>
他们见主教不说话又冷脸,还以为是对方心情不好。</P>
喻宴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屏蔽了周围人的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P>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扫视周围,眼神凝住。</P>
不对,庄白慈呢?</P>
庄白慈早就离开了,他现在正走在别墅外的草坪内。</P>
庄白慈原本进门就跟随在喻宴家身后,史蒂夫管家默认他是喻宴家的仆从,从进门开始便没有给过他一个正眼。</P>
他乐的清闲,趁着喻宴家被史蒂夫管家缠住的时候,他混入人群中出去了。</P>
眼前的草地一眼望不到尽头,青翠欲滴,踩在上面,庄白慈能清晰感受到底下土质肥沃——不像是正遭遇干旱的模样。</P>
树木丛生中,庄白慈听到了里头传来嬉笑声。</P>
“荡高点,我看到了父亲的农场了!”一道女声传出。</P>
“是,小姐。”</P>
不止一个女仆回答。</P>
庄白慈大概知道是谁,他停住脚步往回走,没打算过去。</P>
可是对方听力敏锐,发现了他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