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哈,专程来看我这个老同学就是为了挨打的吗?”
“也不一定。”
“嘭!”
苏木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拿起一个啤酒瓶砸在他头上。
“你他妈的!”
反应过来之后,他上火了。
但很不巧。
他印象里的苏木还是小学时那个中立的,巧妙地活在中间地位的普通人。
可现在的苏木是在之后被孤立,觉得自己没用,于是去专程学过散打的苏木。
说到底啊。
苏木能把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他揍成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有他很大一份功劳。
当然。
砸了好多东西,又在人家的地盘上把人揍的不成样子,苏木走出来的时候也不好过。
稍微形容一下,浑身上下包括脑袋上全是脚印。
手机,钱包里的钱全部都被拿走了。
苏木站在公共卫生间的洗手台简单的处理一下镜子里自己那种惨兮兮的光景。
旁边卫生间走出来几个女人或者男人,眼神都如出一辙的讶异。
他想这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你鼻子下面挂着血,眼睛下边是青色的,身上的衣服全是脚印,谁都知道这个人挨打了。
因此被怪异的视线注视没什么不合理的。
这件事无人知晓。
苏木谁也没告诉,除了被自己揍过,之后也被他揍过的他,那天在那里的人知道。
也不知道。
连他也不知道苏木为什么突然会拿着酒瓶子给他开瓢。
苏木觉得他那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永远都只会嘴里骂着:“他妈的,两个疯子,一个比一个疯!”
谁是不健全的?
大家都说夏橘应该呆在疗养院里。
因为她用刀刺过他。
很多年后。
不。
苏木想说的是。
其实自打一开始便没有真的害怕她,没有因为她突然那样做而害怕她。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夏橘是健全的,顶多是性格孤僻。
而相对来说。
在很早以前。
从第一次被那几个人邀请‘要不要一起尿点’开始,就已经把他们划分为不健全的人之流。
老是在想。
健全与不健全是否都是由不了解内情的人说了算,只要超过一定数量的人说你不健全,那么你就是不健全。
不管被定性为不健全的这个人经历过什么,不管她的书包是不是曾经被人恶意在里面做过恶心的事情,不管曾经她毫无过错便被人偷偷切了书的页码,通透都不管,只因为她对那些充满恶意的事情第一次有了回应,严重回应,于是她终于被定性成了不健全的人,如愿以偿的进了疗养院。
“啪嗒。”
苏木点燃一支烟。
再说说夏橘本身。
假如在通透的了解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这样那样的动机,这样那样的人的性格之后,再去看待她说的那些话。
比如说。
“我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只有和你才能相互理解。”
“你一定会需要我的,总有一天。”
差不多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事实上她说的本质上也没错。
她知道苏木并没有将他们归为健全的人,她也知道,苏木愿意冒着被孤立的风险找她说话并不仅仅是同情。
还有一种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