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已经输了(1 / 2)

双赴 一半浮生 2008 字 2个月前

孟筂回到学校,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莫名的冷得厉害,将被子裹得紧紧的还是手脚发凉。

她做了长长的梦,梦见了小时候的她,梦见她和父母在郊区的院子里,她或是欢快或是委屈的叫着妈妈,可她的妈妈,留给她的永远只有一个冷漠的侧影。她伤心的嚎啕大哭,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脸上流下来。

她沉浸在伤悲中,被叫醒时脸上还犹带泪痕。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宿舍里已经开了灯,而沈延習坐在她的床前,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她。

她的脑子里有些迟钝,想要从床上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中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沈延習赶紧的伸手将她扶起来,睡梦中她竟然出了一身的虚汗,挤出了一个笑容来,问道:“阿習,你怎么来了?”出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竟然哑了起来。

沈延習没回答她的话,有些恼火的说道:“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孟筂有些懵懵的,伸手摸了摸额头,她感觉不出什么来,说:“是么?我怎么没感觉?”

沈延習被气得笑了起来,说道:“等你发觉要何年何月了?穿上衣服,我们去医院。”

孟筂仍旧还是很冷,连动也不想动一下,摇摇头,说道:“不用,我睡一下就没事了。”

沈延習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说道:“你都睡了一下午了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你要是不肯起来,我就只有打电话叫孟叔叔过来了。”

孟筂抿了抿唇,低下头没有说话。

沈延習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缓声说道:“乖,去医院看看,你很烫,要是没什么事我们马上就回来。”

他帮着孟筂穿上衣服,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要背她下楼,但她却拒绝了。

到了医院,他匆匆的去挂了急诊,从医生那儿找来体温计给孟筂量。她竟然烧到了三十九度,沈延習赶紧的去找了医生,然后带着孟筂去抽血做检查。

她烧得太高,不出意外的医生开了药让输液。沈延習跑前跑后的替她取了药,输上药后想起她一直睡着的没有吃东西,又赶紧下楼去给她买了粥。

来来去去的跑了那么多趟,他出了一身汗。孟筂打着吊针不方便,他坚持要给她喂粥,但她拒绝了,说她自己能行,让他休息一下。

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小半就不肯再吃了。沈延習也不勉强,将粥收起来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说道:“困不困?困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儿,等会儿输完我叫你。”

孟筂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没有同他客气,闭上眼睛靠在了他的肩上。深夜里的急诊并不清净,走廊上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属于医院的冷清。

她足足的输了两个小时才输完了液,烧虽是暂时退下了,但她烧得太高,医生让注意可能还会发烧。

两人出了医院,孟筂深深的吸了一口外边儿的空气,她并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

她刚才只吃了半碗粥,沈延習拉开车门让她上车后问她饿不饿,还要不要吃东西,她去买。

孟筂没有胃口,摇头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孟筂烧退后脑子清醒了许多,完全没有了睡意,只是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延習偶尔会侧头看向她,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但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沈子业不是你男朋友吗?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他忍了那么久,语气里不自觉的已带了些火气。要不是他一直打她电话都打不通跑到学校里来,她还不知道要高烧到什么时候。想起那会儿叫她她一直都没醒来时的害怕,他更是火气又更大了。

孟筂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真不知道我在发烧,如果知道我怎么会不去医院,我又不是铁人。”

沈延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是么?那你可以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现在已经很晚了。”孟筂有些无奈。

“很晚了他就不能过来了?生病的时候都指望不上他,那什么时候指望得上他?”沈延習的语气冷冷的。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孟筂知道他在气头上,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沈延習在恼火中还要说点儿什么,但侧头看了一眼孟筂后不由得怔住了。光线黯淡的车中,她的侧影单薄,竟透出了孤寂来,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他的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来。

要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的心脏抽疼了起来,抬起了手臂,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孟筂很快回过头来,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冲他笑笑。

尽管她说她不饿,但车子驶了一会儿后沈延習还是停了车,到路边的大排档打包了一些吃的回来。

孟筂没什么胃口,只草草的吃了些后就不再吃了,多数东西都进了沈延習的肚子。两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吃完了东西,沈延習轻轻的开口问道:“阿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今儿一直都有些不在状态,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生病的缘故。

孟筂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影子,她的心里压抑得厉害,让她几欲喘不过气来。除了沈延習,她也没有别人可说,沉默了一下,低低的说道:“我今天去我妈妈那边了,她和我爸爸已经离婚,她……搬走了。”

沈延習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脱口问道:“你是说梁阿姨搬走了吗?她搬去哪儿了?”

对于她父母离婚,他并不惊讶。惊讶的是她妈妈竟然离开了。

孟筂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哦,据说是要去邻市。”她闭了闭眼,说道:“如果不是我今天刚好过去遇见搬家,恐怕她到了邻市我都不会知道。”

沈延習能想象得到她的难受,他试图想找点儿安慰他的话,但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孟筂又说道:“阿姨说,有些她用习惯了东西要搬去邻市那边。阿習,我在她的心里,连那些她用惯了的家具都不如。我猜,在生下我的无数个夜晚里,她都一定是在后悔。所以,就连走也不愿意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她脸上木木的,眼神空洞,身上带着浓浓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