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一处山水之地,四处密竹,桃林环绕,内里俢有连成一片,且小有规模的竹屋小舍。
前庭姜黄色木片做的水车在汩汩转动着,竹筒引泉,水流不绝。
马车在此处停下,便立时有素衣侍从前来迎接,将厉深一行人做了安置。
马上午时了,倒是会赶饭点。
盛姝也懒得管他们的事,只安心的跟阿辞在房中用饭,顺带让青儿把药炉子搬到了靠窗位置。
这厉深也是会使唤人,只说盛姝作为医者既随行,那煎药之事理应她来一手负责。
青儿竟然也是听话的完全不插手,连看会炉子都不行……
昨日赶路便是,趁着用午饭休息之时,还得抓紧时间看顾着他的药。
真是造了什么孽!
盛姝是真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坐拥一堆财富了,经济完全自由了,居然这会还要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这个阴沉不定的厉深……
熬制了大半个时辰,也快了,阿辞也是渐渐有了些倦意。
盛姝便拨了拨炉内炭火,开始小火慢熬,一边照看着,一边哄着阿辞睡午觉。
不觉自己也是打了个盹,突然睁眼回神想起了炉子。
只见青儿已经用绢布隔着砂壶正将熬好的药小心倒至碗中,吹了吹扑面而起的白色热雾气抬头。
见盛姝起身,青儿眼中立时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她还是第一次见盛姝未戴面纱的真容,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姑娘醒了,这送药给公子,奴婢便是不能代劳了,还请姑娘亲自前去。”
“哦,知道了。”
盛姝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真是麻烦!
端坐在镜前理了理头发和面纱,在盏托上放好所需的一应物品,才有些慵懒的缓步出了房门。
盛姝行至门口回廊才想起来,他们已经换了地方了,“青儿,带路。”
“是。”
青儿微微福了福身子,走在前面,将盛姝带往厉深的住处,在外轻叩房门。
内里好一会都无人应答,盛姝怀疑里面根本就没人在。
“你家公子是不是出去了?”
“姑娘稍等,容青儿去问问。”
青儿穿过长廊,片刻才过来回话,“姑娘,听闻公子刚刚去了湖心亭同人下棋,怕是还要好一会才回。”
盛姝看了眼手中的药,恨不得张口就骂,是不是闲得了!
不知道平日里一般都是午后服药吗?就不能稍等一会会?
知道的是下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赶着投胎去了!
就会折腾人!
青儿见她迟迟不动,忍不住出言提醒,“姑娘,还是快些送去吧,药凉了可不好。”
盛姝抿了抿唇,默默在心里计算,过了今天,老娘还再忍三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