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带我过去吧。”
刚来还摸不清方向,盛姝唯有求助青儿,却又觉得真是浪费人力!
顺着湖面的栈桥过去,厉深面对这处,余光远远就瞥到了她的身影,垂眸注视着棋盘,面上却是似笑非笑。
对面的男子抬头浅笑问道,“厉公子,可是在下落子有误?”
“箫公子多虑了,未到最后,输赢还尚未可知。”
男子正要开口,却突现一阵清浅的熟悉气息若有似无的飘过,不觉身子一紧。
盛姝还未走近就看到被棋盘占据的桌面,两边还放有果盘和棋罐,手捧着盏托根本无处放,便先开了口,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
“厉公子,喝药了。”
厉深莫名觉得某些时候使唤她,会有种让他心里的不痛快稍稍舒缓些的感觉。
“有劳姑娘还亲自送过来。”
男子闻声蓦然回头,一瞬对上那半张蒙着面纱的脸。
幽深的瞳孔骤缩,神情复杂恍惚,直勾勾的目光再也无法挪开。
他一身白衣翩翩,身形似比当年更清减了几分。
依旧熟悉的眉目,明朗的脸庞,还有那颗妖冶魅惑的鬓间痣。
气息清冷,敛着股不可测的深沉幽然,不动声色间便可冠绝尘世。
燕北骁……
盛姝心头一窒,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瞬间从头劈下。
所有的回忆奔涌而来,她的整颗心绞成一团乱麻,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刻百味杂陈,只恨不得先是揪着他打骂一顿解解气……
可她偏偏又是不能!
盛姝只一眼间的千思百虑,便立即回神清醒,面上平静垂眸看着药碗,努力调整气息。
并不敢再对上他那双似是洞察秋毫的眼睛。
藏在盏托下的手指却不自觉深刺入生硬的香木表层。
混蛋燕北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国之君当得这么闲?
为什么还要再见?
真是要疯了!
盛姝忍不住内心先是开始歇斯底里地怒吼癫狂起来……
可是不行!她得镇定!
她戴着面纱,他一定认不出来的,此时绝不能被他看出异常!
盛姝内敛于心,故作镇静之下,语气很是平淡如水。
“叨扰二位对弈了,还请厉公子趁热喝下,小女子快些施针后,便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