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梧叶面色凝重,“听闻大王子前些日子在甘州被一伙流寇下山所袭,小王孙至今下落不明。
四王子终日都在王府中侍弄花草,弹琴颂词,不时出府听戏唱曲,未有异常。”
谌厉澜若有所思,“父王那里如何处理?”
“君上已派了威远大将军亲自前去平流寇,并搜寻小王孙的下落。”
谌厉澜冷笑,眼底闪过丝微不可见的讥讽意味,语气慵懒淡漠。
“看来父王还是对我大哥这个已经废了的中城王子厚爱非常啊,区区流寇,竟派了堂堂威远大将军去,到底是血浓于水,难以割舍放下的……”
沈梧叶眸色微闪,忙顺势转了话头。
“爷,您也是君上的儿子,君上也是十分在意您的,这两年还搜寻了不少名医为您诊治调理呢!”
谌厉澜冷哼一声,也不再纠结于此,平静开口,“盯紧四哥,动的人倒是不打紧,这不动的人,未免也太沉得住气了些,不得不防!”
“是,爷,那我们可要有所行动?
属下是担心……”
谌厉澜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面上似笑非笑,“不必忧心,本王自有打算。”
沈梧叶一转头,便看见南辞正立在马车后面,探出半个头,一双大眼睛正看着他们。
“阿辞……”
谌厉澜有些惊讶的看去,面上带着几分凝重厉色,随即谨慎的开口问道,“阿辞,你何时过来的?听到什么了?”
南辞立即走了过去,双眼有些迷离,“厉公子,阿辞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动不动的?
娘亲说过,人不动的话就死了,阿辞不喜欢这些!
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你可以陪阿辞一起抓鱼吗?”
谌厉澜神色渐松动了下来,许是他多心了。
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能懂什么呢?
随后语气也是柔缓了许多,“阿辞,我们休息下就得赶路了,你不急着回家吗?”
南辞双手抓住谌厉澜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带着几分撒娇意味。
“娘亲说过,人要懂得及时行乐,想做的事情当下就要去做,家当然要回,抓完鱼再赶路也没关系的。”
谌厉澜抿唇轻笑,“你娘亲平日里就教你这些?”
“嗯,我娘亲是一个快意洒脱之人,她希望阿辞也能开心肆意而活。
厉公子,阿辞希望你也可以如此。”
南辞微仰着头,一脸真诚,顺势将下巴抵在谌厉澜的手臂上。
谌厉澜微愣,肆意而活对王权之下的人来说,只能是不切实际的奢望罢了。
或许曾经想过,可那也只能是儿时的玩笑话罢了。
且今时今日,他还将阿辞口中那个快意洒脱之人亲手送进了桎梏……
“阿辞,我便陪你去抓鱼,也体会一下你说的及时行乐,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玩太久。”
偶尔,谌厉澜也想要抛开身份和一切去遵从内心做一些事情。
只是他知道,从来都很难……
今日,试试也好。
阿辞欢欢喜喜的拉着谌厉澜的手跑去小溪边,他虽面上无奈,可不知怎的,心里竟升起了丝丝期待来。
清澈的水底漂荡着柔软鲜绿的水草,指头大小的青灰鱼儿时隐时现,来回穿梭在水草当中,悠闲自在。
阿辞笑着抬头望向谌厉澜,“现在,跟着老大一起做准备,三,二,一!”
谌厉澜一脸不解,随后就看到他开始脱掉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