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的,梧叶,照本王的吩咐去办。”
沈梧叶应声先一步匆匆离去。
谌厉澜见他还是急切的望着那道门,唇角微动。
“珩宣公子,我们二人在此停留过久也是多有不便,本王在不远处有一处静宅,不如先去坐坐,稍后将人接到,珩宣公子再另做打算如何?”
珩宣有些犹豫,可思来想去也唯有点头应下。
二人一起乘坐马车缓缓驶离,待珩修出来时,马车已是转过了巷口。
李敬书在他身后也跟了来,“大人可有看清是何人呢?”
珩修快步行至赶来的马车前,眸色沉了沉,侧头深有意味的冷哼说道,“这时候能来的,又是冲着我家宣儿,还能有几人?
天快要变了,这未雨绸缪的人倒也是多了起来。”
李敬书会意睁圆了双眼,“大人是说”
“哼,我现在说还有何用?这不争气的孽障,我只愿他能给我少惹点事!”
珩俢不悦的上了马车,只管和李敬书道别,先回府上等着人回来。
谌厉澜与珩宣正靠窗坐于麻藤编织而成的蒲垫之上,此处望去,视线直对入门处的庭内小径。
珩宣无心陪他品茶,少年儿郎总是多思多情,这满心的急切都写在了脸上,望眼欲穿。
稍后,紫衣女子款款而来,珩宣直奔庭中,欣喜的握住她的双手。
“琴音……”
琴音低头羞涩的抽手,“珩宣,你怎么……”
珩宣也不勉强,唇角轻扬,语气格外温柔,“是我失礼了,你回来就好。”
沈梧叶立在二人身侧,轻咳了声打断。
“珩公子,玉香楼有规矩,新花魁即便赎身,也只能三月之后,是以琴音姑娘并未重获自由身,在下只能暂时以歌舞姬的身份将她接过来。”
琴音微微福了福身子,“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公子能帮琴音至此实属不易,琴音很是感激,在此先谢过沈公子了。”
珩宣也是无可奈何,带着琴音移步内里,打算跟谌厉澜道谢后便先行离开。
谌厉澜却先他一步开口询问,“珩宣公子,当下这般,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安排?”
时间仓促,珩宣还并未来得及细想,一脸疼惜的望向琴音。
“当下唯有委屈琴音先在外安置些时日,等三月期满,在下便立即去赎人。”
沈梧叶面色凝重,缓缓开口,“公子,你可知刚刚在下回来时,发现身后似是有人尾随,请恕在下斗胆猜测,是否令尊并不能接受琴音姑娘的存在?”
珩宣沉默不语,倘若父亲能接受,刚刚在玉香楼便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了!
“依本王看,琴音姑娘不如就在本王这里住下,反正平日里这宅院也都空置着,即便珩侍郎知道了,总还是要给本王几分面子的,想来也不会贸然杀上门来的吧?”
谌厉澜玩笑似的看向珩宣,唇角带着浅浅笑意,下一刻却又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珩宣公子,琴音身份低微,也是不愿因着我影响你们父子二人的关系,还请公子就此断了与琴音的来往吧!”
琴音目含水色,不舍和决绝交织,终是只能柔柔地别过头去。
她盈盈来到谌厉澜面前行了个礼。
“贵人既然出了钱财,那这期间,琴音便是贵人的歌舞姬,留下来也是理所应当。”
琴音认命似地颔首,微低着头,眉间却也仍是敛着不卑不亢的丝丝清傲之气。
若一朵亭立清莲,哪怕是被攀折而下,也唯不可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