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十两金不要了?”
谌厉澜依然立在原地,似笑非笑。
“先欠着,下次给我!”
“过时不候。”
盛姝撇撇嘴,上下打量起他来,接着就是轻轻摇头。
“你一国之君当得很闲啊!我在南陈王宫之时,多见燕北骁日日政务缠身,都不像你,一天天哪那么多闲工夫,还有空与我在这里消磨时光。”
“放肆,孤的朝政也是你能议论的!”
谌厉澜一个冷眸飞来,盛姝虽不服气,却也只能扭头避过他的目光不言。
他无端想起盛姝还做过燕北骁一段时日的后妃……
不是说跟燕北骁有仇怨,为何还要当着他的面去夸赞那人?
虽是知晓二人无有亲近之举,可总也是让他心口有些发闷。
“燕北骁虽有过人谋略和手段,可野心太甚,先前吞并了苍月国还不够,如今还要逐个击破各个小国。
如今看着倒还有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如此心思深重,又如何能不政务缠身?
殊不知他这么做,不止打破了九越维持几百年的和平,更是引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就这样的人,早晚有一日终将引火焚身,你还要拿他来跟孤比?”
谌厉澜眸色深沉,周身都散发出阵阵浓重狠厉肃杀之气,君王的气度立显,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高不可攀,贵不可言,更是难以接近。
盛姝想起曾经在司政殿,无论是案前的奏折,还是隔着云屏听闻的零碎国事,似乎并非是谌厉澜说的这般。
分明就是各小国边境先生了战乱,原本臣服上贡的邻国又突然失诺生了异心,还企图合纵对抗南陈。
如此情形,燕北骁为何不能派兵镇压?
难道还得傻了吧唧当个和事佬,等着别人先烧了他的家园吗?
即便是自己所在的苍月国,虽她跟燕北骁彼此结怨,可说句公道话,大浪淘沙,优胜劣汰。
他的身份在前,若是连这点手段和气魄都没有,还做什么君王?更何谈治理国家!
天下总归都是分久必合!
既然战乱起,四方势力割据,那么早晚也都得走到统一这步,否则那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盛姝有意附和,“啊?他居然真是混蛋!”
听闻盛姝出口辱骂,谌厉澜心里一阵顺畅,转而握住她的手,目光也是柔和下来,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结痂的伤口。
“你一个小女子哪里懂得家国大事,倒不如心思单纯些,留在宫中,自在无忧过一世。”
说的不是废话!
在宫里只要多待一天,又如何能做到心思单纯?
是嫌命太长了吗?
若是真好心,就应该赶紧麻利的把她送出去,该干嘛干嘛了!
盛姝心里暗暗鄙视了把谌厉澜,同样是君王,他还真比不上燕北骁。
格局小了!
“但愿如此吧。”
“会的,往后自有孤护着你。”
谌厉澜顺势将她揽在怀中。
盛姝无声讥笑,眼底尽是嘲讽。
一个自私冷血无情之人,他能护着谁?
不过就是君王的心机权术罢了,无非是想从她这里得以突破,知晓更多。
可殊不知这样的算盘却打错了。
虽然她是棋子,却是最糊涂的一颗棋子,甚至还不如曾经谌厉澜利用的那般直接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