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你回避一下，我跟小雨有话说。”</P>

莫通辉将莫文赶回室内。</P>

莫文看向乔雨，乔雨笑着点头。</P>

“看什么看？难道你觉得我会刁难小雨？走走走，别打扰我们说话。”</P>

“爷爷，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莫文呵呵笑着。</P>

莫通辉瞪了他一眼，下颌一扬，示意他滚一边去。</P>

“让你走就走，别打扰我们祖孙俩。”</P>

莫文这下笑得更开怀了。</P>

他不走远，就坐在靠近庭院的茶室内，一抬眼，就将庭院内的景致收入眼内。</P>

别说是茶室，就算是再远，只要他想听，又岂会听不到？</P>

非要搞上这一出？</P>

乔雨望着心情愉悦，满脸喜庆的莫文，神色淡淡。</P>

莫文与之对上，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沉下几分。</P>

“来，小雨，坐。”</P>

这是要进入正题了？</P>

乔雨心想。</P>

她顺从地坐在阳台椅上。</P>

桌椅的位置很好，头上一顶太阳伞，四周绿植中暖灯环绕，如同被星海包围，惹人沉醉。</P>

桌子上随意摆着一株盆栽，莫通辉拿着一个喷水壶，挤了两下，水雾喷涌。</P>

在灯光下，散发出点点微光。</P>

莫通辉就那么站在那里，与她隔着水雾相望。</P>

他虽苍老，却甚是红润的脸庞上，挂着慈祥的笑意，望着对面娴雅静坐的恬淡少女。</P>

“小雨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P>

乔雨颌首。</P>

“好。”</P>

“说起来，都是近半个世纪前的事了。”莫通辉苍老的声音响起。</P>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追忆，带着思念，带着缅怀，带着愧疚。</P>

“我们莫家祖上，家境还不错，只是因为历史原因，因为战乱，一切都从头再来。我从十多岁开始，就跟着老大打仗。”</P>

“老大你知道吧？就是李家的老祖。”</P>

乔雨点头：“我知道。李寅会长。”</P>

“是啊，你们都是修者，你又怎会不认识他呢。”莫通辉轻声道，语气中有种说不出是遗憾还是高兴的感怀。</P>

“战争结束后，百废待兴，如同新生。我也离了军职，返回家里，做起了买卖，莫家也由此发展起来。”</P>

“在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莫家的商行，也算是小有成就。我娶妻生子，跟阿珍，跟孩子，平平淡淡的一起生活。”</P>

“生活没多少激情，但也没多少争执。原本以为，以后的日子，也会十年如一日地过下去。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女子。”</P>

“柳惜惜。”</P>

乔雨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询问，也没有插话。</P>

莫通辉抚摸着枝叶茂盛的盆栽，像是在抚摸佳人的发丝。</P>

眼神迷离。</P>

“她很年轻，很美好，很单纯，像是一道枯燥生活照进来的光。”</P>

“唯一可惜的是，她长在戏班，父亲是戏班的班主。如果她的出生不同，后面人生，是不是就会是另一番景象？”</P>

莫通辉深深叹息。</P>

乔雨，嘴角微翘，幽深的眼眸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