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赵珍珠的消息,我简单地同他说了一下。”杜峥怕妇人激动,又解释道:“我说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情况,赵珍珠做生意的事我没细说,还有陆哥的事我也没说。”
他也同村里其他青壮年一样崇拜陆北,说起来都会下意识地喊哥,期待能在他手下当兵,但他娘的情况,他离不了家,于是,他把自己的崇拜压抑了下来,就怕他娘知道,就怕她逼他走。
妇人没说话,抬起胳膊,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等他不敢置信地看过来,才道:“赵珍珠家那晚招贼,就是有孩子不懂事透露出她家的情况,这事你不知道吗?你以为向你打听消息的人为什么要给你银子,是因为村里其他人都不愿意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事情的轻重性,你难道拎不清吗?”
杜峥委屈道:“娘,我保证他不是贼,他穿得很体面,又出手阔绰,不可能是贼。”
“做坏事不仅仅是当贼一个途径,也不是穷人才会去做坏事。”妇人失望极了,“我对你的教育太失败了,我对不起你爹。”
杜峥最怕的就是她提早已死去多年的老爹,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他道:“我去同赵珍珠赔罪,我把那人给的200文钱都给她。”
说完,他闷头就往外面走,被妇人喊了回来,“你回来,明天再去。”看了眼手上血迹斑斑的帕子,妇人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道:“肉既然买回来了,就别浪费了。我今晚想吃萝卜炖肉,你去把肉和萝卜切了。”
他以为她没注意到那个哥的称呼吗,他是她生的,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残喘苟延地坚持到了他长大,如今,也是时候放他自由了。
杜峥笑了,“我马上就去。”
屋外雪仍在下着,纷纷扬扬,一辆马车踏雪而过,往村尾驶去。
赵珍珠听到马蹄声,放下手里的毛笔站了起来,走出房间,双胞胎哒哒哒地跑过来,拽了一下她裙摆:“姐姐,陆哥哥回来了,偶们去给他开门。”
赵珍珠蹲下捏了捏他们的小脸颊,自从她做生意起,赵家的伙食就很不错,两人都长了不少肉,脸肉嘟嘟的,捏起来手感一绝:“我看你们是想去玩雪吧?先前玩了那么久,容姑怎么说的?”
被戳穿意图,赵小四搓着手指左看右看不回话。
赵小五比较老实,他红着小脸道:“容姑说今天不准再玩了,会生病病。”
“哦,那现在你们又要出去玩,是不怕生病病?”赵珍珠又问。
赵小四这回不沉默了,他奶声奶气地道:“怕,生病病要吃很苦很苦的药。”
赵小五补充,“药药是黑色的,很难很难喝的,”
“那还去玩吗?”
两个幼崽一齐摇头,“不去啦。”
说话间,陆北已经自己开门走进来了,他熟练地从袖子里掏出两颗酥糖,给双胞胎一人塞了一颗,“陆哥哥有事要找姐姐,你们先去找容姑和喜鹊玩。”
“你别再给他们糖了,当心他们吃坏了……”牙。
话没说完,赵珍珠的手被拉住,直直地往她房间里去,接着门一开一关,她还愣愣地来不及抗议,嘴唇又被封住了。
赵珍珠:……
这大佬到底在搞什么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