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谢靖亦转了个话题,“于公子,依你之见,谁最有可能坐上那个皇位。”
于睿摇开折扇,略微思索,唇瓣轻启:“若是在七年前,赵家还未失势,那最有可能的一定是七皇子元珩,他母家虽然是朝堂新贵,但胜在实力强劲。况且这也同样是优势,可以避免外戚坐大的局面。主要还是七皇子自身聪敏,少时便作《黎民赋》,才情少有人及。只不过……”
想到赵家的覆灭,于睿摇摇头,有些遗憾:“不过从端帝近些年对赵家和元珩的态度来看,估计对元珩很是忌惮,现在立他为储的可能性不大。”
“那于公子认为这储君最终花落谁家呢?”谢靖亦也是看过那篇文章的,确实写的好。
文中写出了百姓的不易,百姓的希翼,也表现了他的仁德和博大胸怀。
连她舅父澹台锋都夸赞元珩是个可造之材,有为君之范。比之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皇子文王,有才情,但志不在此;三皇子景王,仗着林家势大嚣张跋扈,刚愎自用,才能不值一提;剩下五皇子徐王和九皇子,一个只知攀附景王,一个出身卑微,二人不管最后立谁,最后都是直接将南秦拱手让予别国。因此我认为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今天,若想南秦昌盛,晋王元珩依旧是最好的人选。”
谢靖亦没想到于睿和自己舅父说的话相差无几,且对于元珩的评价都很高,心中对于元珩此人更加好奇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这个龙章凤姿的人物了,也或许她已经见过了。
“于公子高见,谢靖亦敬你一杯。”
于睿举杯一饮而尽。
谢靖亦又说:“倘若晋王有夺嫡之心,那么于公子是否愿意为自己,为于家,为千万商贾谋个不一样的未来?”
不得不说,于睿心动了,世人只说商贾家财万贯,不愁吃喝。但其中心酸又有谁知,卖命来的血汗钱最后都进了黑心的官员口中。家族世代子弟空有一腔热血,哪怕满腹经纶才华,却只能在这小酒馆中高谈阔论,最后依旧只能用在讨价还价上。
这次若是赢了,最后于家得到的不仅是几世的权柄财富,更是后世史书上的浓墨重彩的留名。
试问,谁人不心动。
但是,这是一场豪赌。赢了就是生,输了就是必死。
于睿突然打了个颤栗,这场豪赌事关于家上下,事关全国各地的于家商铺。
万万不能冲动!
于睿在心底告诫自己。
谢靖亦:“嗯?于公子想好了吗?”
“谢少主,此事事关重大,弘文不敢私自决定。还请谢少主转告晋王殿下,容我禀告家父后再做决断。”
谢靖亦知道于睿误会了,“我并不是晋王殿下的说客。这番问你,只是代表个人,想心中留个底而已。”
于睿了然,他原本以为澹台山和元珩已经联手了。
从谢靖亦这番话可知,澹台山目前虽然持观望态度,但离择主那一日也不远了。
谢靖亦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于公子,你这般轻易就信了我的说辞,难道不怕我算计你于家财产吗?”
于睿嘴角挂着招牌笑容,给你如沐春风的感觉,“谢少主风华绝代,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冒充的。再说,弘文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于家再富贵,底蕴也不足与澹台山媲美,再说这也不过是些过眼钱财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他的话,虽然说有恭维,但却听着舒服,也让谢靖亦有春风拂面的感觉。
于家公子,不愧对他从小学习经商之道,从小就练就了处事圆滑,说话玲珑。有这等交际手段,这等远大抱负的于睿,若是入仕,前途无量啊!
谢靖亦哈哈大笑,笑声豪放肆意。“于公子这话听着舒心,今日之行也是愉悦的紧。那个问题还请于公子与尊
父好好思考,如此谢靖亦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谢靖亦利落起身,走之前向于睿行了抱拳作揖回礼。
于睿对这她的这一行为有些震惊,他没想到谢靖亦临走时会想自己回刚开始的那一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