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的风沙真大,岚岳坐在一根干枯的白杨树干上,眺望着远方,目光中充满了期盼和无奈。
公主怎么还不回来?说好了会尽快回来,她心急如焚,却又不能丢下大军不管,已经三天了,可怎么办好呢?
这时,一个军士走了过来,用抱怨的语气说:“岚岳姑娘,咱们副将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就是啊,”另一个人搭腔道,“凌副将别是叛变投敌了吧?”
“大胆!”岚岳怒了,“凌副将现在为了保护你们生死未明,你们不担心她的安危,反而去胡乱猜测污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马蹄踏着黄沙的细碎声音,岚岳惊喜地望过去,却发现了风尘仆仆的宋凝琛。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道,“你这……你不会是从喜宴上直接过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喘了口气,眼神找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在哪儿?”
岚岳低下了头,“小姐她……被扣留在沙匪的营地里。”
“什么?”宋凝琛如遭雷劈。
不远万里奔赴边塞,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浮生照影两人现,
岁岁不复当年。
甲衣披破风沙处,
归来不见伊人影。
躺在狄姬隔壁的草帐中,龙羽深透过狭小的缝隙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不禁想起了那个在南海边和宋凝琛共同度过的夜晚。
“清风有界,明月无涯,风吹不到,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你能看到的月亮,我也能看到。”
她坐起来,披上一袭粗糙的麻被,“宋凝琛,此时的你正是新婚燕尔,应该很幸福吧?”
上官绣……是个怎样的女子?漂亮吗?贤惠吗?也喜欢月长石的发簪吗?她也会……和他在一起缠绵的吧。
想到这里,龙羽深的心口一阵阵地发涩,左手条件反射地抬起去捂胸口。
“我的左手?”她惊讶地活动了一下左臂,发现已经恢复了许多,不禁松了一口气,“真是太好了。”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用武功或者法术拼出一条生路来,回到营地与岚岳汇合;第二个,就是留到第七天再离开,在这期间,说服克里木,令其放过村民,停止烧杀抢掠。
真难办啊,该怎么选呢?龙羽深陷入了苦恼之中,不管如何选,她都要作出一定的牺牲。
“克西克达?”一个雄浑低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你睡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