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
说着,耿援朝站了起来。
“是不是谢元德?”
“除了他还有谁?”
亓国良回答了金戈,王鹏阳却怒发冲冠地朝行军桌上砸了一拳,说:“这个不得好死的老混蛋!……”
“鹏阳,”何旭高兴地说:“前天上午,司令员来宣布对他的处理决定,勒令他四十八小时内滚回老家等死。今天早上,谢卫国租好车还想溜,让兰兰姐和小妹堵在家属院门口,好把谢元德跟他老婆揍一顿。琼琼领上大板,出来溜早,吓得谢卫国跟他妹夫躲在车里不敢出来,一院子人就没有一个不骂这个老混蛋的!”
“亓部长,”金戈特别衷肯地说,“你让兰兰姐和小妹以后出门上街注意点,谢卫国阴的爱记仇。”
亓国良紧紧握住金戈的手,说:“小戈,你姐跟你妹都是为了你哥,出了事,我就找你哥算账!”
旷野里,军帐前,围坐在一起的战友们,笑声能惊天动地!
三月三号,还是那个星期一,上午八点多,何旭敲开门,陪着老主任和李毅走进我的办公室。
“叔叔,毅哥,快坐快坐。”
我高兴地请老主任和李毅坐在沙发上,文岩听到声音,从秘书室出来就忙着倒水沏茶,徐志翔拦住我,放在茶几上两盒中华烟。
“忙你们的去。”何旭让两位秘书回了办公室,老主任点上我递的红塔山,说,“志轩,我问你件事,当着李毅的面要如实回答我。”
我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志轩,”老主任非常认真地问道,“你来军里任职,现在过了五个月,丫头给没给你钱,给了多少,是现金还是银行卡,说清楚。”
“叔,你跟毅哥是……”
“志轩,”何旭打断我的话,说,“叔和毅哥是代表军区纪委来的,向你调查情况,实话就实说!”
“叔,毅哥,我临来前,丫头给了我一张长城卡,说卡里有六十万块钱,我带过来也不知道卡里是美元。去年底,贺晓梅,就是贺叔的老闺女跑到办公室找我帮个忙,为了完成全年储蓄任务,我把卡就交给她,当时谢元德在场。小妹拿走卡,打来电话,说一个客户想按市场价兑换美元。军里第二天要开全年总结会,谢元德一直要分管军训工作,我哪顾上那么多,单让小妹全权处理。叔,这个违法?”
说罢,我点了支过滤嘴。
“李毅,我猜错了没有?”
老主任长出一口气,李毅点上中华烟,笑道:“老叔,三儿变得再快,他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快!”
“毅哥,你什么意思?……”
我可笑地问了一句,李毅只好实话实说:“三儿,你们军有人把你告到军区,说你收受贿赂,发泄私愤,公款吃喝,还多吃多占。”
“胡说八道!”何旭放下茶杯,忍不住地接着说,“他受过谁的贿?调换钱秀峰和胡中舟的位子是通过军党委举手的!市政府年前来军里慰问,多给了一百万,志轩就用公款请了这么一次客。我大姨来了住楼不方便,丫头她爸还掏了十万块钱,军里就出了砖瓦门窗,军军领人把两间跟他同龄的旧仓库里外装修了一遍,月月扣他的房租!”
“好了。”老主任用手安抚一下有些激动的何旭,笑了笑说,“嘴在别人脸上长着,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他凭空捏造,诬陷好人!”
“三儿,最近忙些什么?”
李毅端起茶杯,我吸了口过滤嘴,说:“毅哥,军里正在组建特战大队,今天下午正式开考,考场就在豆蔻山上,你有兴趣看看?”
“三儿,”李毅呷了口水,说,“忙你的特战队,没人叫你别回来,我陪老叔替你打扫打扫卫生。”
我高兴地点了头,给李毅装上中华烟,向徐志翔安排了工作,跟尚仲强打了声招呼,去服务社买了酒和烟,坐上车来到豆蔻山。
第二天是星期天,除了周玉新值班,平平坐上尚仲强的车,陪着老主任和李毅,领着市县乡的三级领导先到了沙田村。老支书在众位领导面前夸奖了我,村主任保证按《协议》全面落实。何旭请领导们走进军帐,吃了顿工作午餐。
我们下午把老主任和李毅送到高速公路口,回到军部,大板迎面跑来却急哭娃娃。我从电动玩具车里抱起孩子,小脸紧贴在大脸上,一颗泪珠差一点流进我的耳朵眼里。
谢元德搬起石头没有砸着我,反倒砸得自己遗臭万年,只好把复仇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谢卫国认为自己在公安局工作近二十年,社会上结交了一群酒肉朋友,还有市长丈人的“金”字大招牌,根本不懂鸡蛋没有石头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