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鬼早已预感到今晚会打雷,只是他没想到,这雷竟然来的那么快。
重伤的缘故,他暂时无法自如调节这些音量,于是在雷声响起的那刻,还没调好的他几乎是乍然惊起了。
雷声冲毁了他的心理防线,几个小时树立起的高墙瞬间毁于一旦。
这声音直直往他耳朵里灌的时候,他极力控制得七窍都涌出了血液。
折虐的记忆像缠蛇般控制了他,他想杀戮,想在尸林遍野的大地上舔舐刀尖的血。
在闪电片刻的光亮里,他像走火入魔般捂紧耳朵仰天跪坐着,痛苦的绿眸震晃骇人,像一座蓄势喷发的火山。
这模样吓得狐允让面色惨白,荒谬的念头在她的心里爆发,这墨菲定律比她想象中来的更快。
她得快些做点什么,不然她和老婆婆绝对活不过今晚了。
狐允让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蒙在瞳鬼的头上,极力隔着他的手压住了他的耳朵。
她勾着男人的背把他脑袋紧紧抱进怀里,重新倒回狗背的那刻,狐允让由衷感谢神力的存在,不然她绝对不可能勾得动瞳鬼。
“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她双臂收紧得似要隔绝完他的所有空气,制造一个真空的环境。
惊雷撕扯开的天空里,瞳鬼的皮肤冷得像冰。
他想用手捏碎她的心脏,想用牙齿将她全身上下啃坏,想撕毁她的肉体,想看她的生命之火因自己而熄灭可是
狐允让的胳膊死命圈着自己的脑袋,他的手囚禁在她的胳膊下面,脸几乎要被她的胸挤变形。
他的鼻孔被堵得快闻不到雨水的味道,这让他将全身力气都用作在控制感知上面,无暇张开施虐的爪牙。
不知过了多久,狐允让就像连夜造了个金字塔那么累,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要用尽了,瞳鬼紧绷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男人在她怀里动了动,伸了只手把她的脑袋摁下来,两具紧贴的身体摩擦着,衣物还罩在他的脑袋上面。
瞳鬼的嘴唇覆在她的左耳边,声音很轻。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杀你。”
狐允让有些筋疲力竭了,她嘤咛着:“那要怎样才能饶了我?”
身上的身体僵了一瞬,狐允让再接再厉:“我对天发誓,我不会说出去。”
瞳鬼:“只有死人可以守住秘密。”
狐允让:“十三可以,我也可以。”
瞳鬼的呼吸有点喘:“你又拿自己跟狗比?你是不是想当狗想疯了?”
身下人的心跳急促起来,显然是揪心和不赞同他的话,这让他有一种微妙的爽感。
他将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耳朵上:“嗯?是不是?想当我的狗?”
麻痒的感觉让她的大脑发麻,狐允让眉头颤动:“不不是”
“不当狗了?想当人了?”
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他有种想咬死她的冲动。
“当人得死。”
他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于是便直接这么做了。
瞳鬼咬上自己耳朵的那一刻,她止不住地战栗了,狐允让像过熟的果子般犯了烂,红得和发烧的他一样。
她不确定瞳鬼接下来会做什么,于是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思维在疲麻的脑子里游荡了一圈,狐允让说:“当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