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春先救小狐”
“先管好你自己!”
郇春咬紧牙关,推开家具滑至柳嫣身边,举起她就往窗户外的滕道锋身上丢。
滕道锋稳当地接住了柳嫣,郇春刚欲转身跳上狗背,十三的尾巴就像鞭子一样抽到了他的身上。
“啊——!”
“郇春!!”
紧跟其后的邢问男和缪绒洲拿出毕生速度,捞起倒地不起的少年就往窗外翻。
狐允让的耳膜汩汩流血,一条腿被十三一只前掌狠狠踩在脚下,估计已经断了。
它的舌头顺着自己下巴一路舔去,狐允让哭嚎起来:“鬼哥!!!”
十三一直没咬死自己,但狐允让被压在身下,看到了它利刃般直挺的凶器。
她的哭叫震碎了她的心脏,她从未有一刻如此想念瞳鬼。
在瞳鬼身边,至少很安全他不是这世上对她最坏的人
却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不会有人舍命救她,只为一句誓言。
不会有人不求回报,只要一句谢谢。
“姐、姐姐!”
黄金昭捂着肚子满头大汗地往那冲,黄金路眼疾手快地擒住他胳膊厉声道:“昭昭!你呆在这!”
哥哥的力道非常大,黄金昭痛呼一声被他生拽得差点跪下。
黄金路提了长枪几个箭步往那儿赶,倏地大门以极快的速度朝他冲来!
他两臂交叉以手格挡,后滑十余米,撞到墙上发出猛烈的呛咳。
飔风凌厉,风雪呼啸进屋子,冰冻一寸一寸地从墙根漫上来,激起众人的一身寒意。
十三背后,刚蹿上一楼窗户的夜惑和血媚往外望去,默默为它烧了个高香。
瞳鬼裸着上身,灰青的皮肤凝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他的眼睛在纯白和正常间来回转换。
男人上身的骨骼像错了位置,行走的姿势也很诡异,瞳鬼每往前走一步,十三就往后退一步。
血媚跳下窗户,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狐允让身上。
野兽的主人回来了,夜惑很自然地走向一旁远离了战场。
血媚紧紧抱住了狐允让,后者瘫在地上,埋在她怀里痛哭起来。
屁股靠墙的十三已经退无可退,它呜呜地叫了两声。
瞳鬼站在它身前,一手握上了它的龙角,野兽浑身战栗了一下。
“你在对谁发情?”
他的声音阴寒无比,比外面的风雪更胜。
咔崩一声,十三的龙角断了,随着龙角断裂的还有它的理智,野兽发起疯来,抓狂般咬向瞳鬼。
男人几拳过去,把它獠牙也给撬了,十三一嘴破牙,瞳鬼扯断了它的前腿,野兽痛苦地打起滚来。
家具被它碾成粉末,瞳鬼跳到它身上,一根,又是一根,三根坚硬如钢的龙角尽数拔断。
它的狗脸血流成河,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貌,火苗从它的嘴里不住地冒出来,却不敢肆虐狂烧。
这一切只在几个瞬间,雀华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和瞳鬼之间,已经有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每一次变强,都是一次赌上性命的破茧。
于是这沟暗无天日,深不见底,里面堆叠着数以万计瞳鬼的茧壳。
瞳鬼处理完十三并没有做过多停留,他朝大门走去。
顾思河急快地抱了一堆衣服朝狐允让这里跑来,狐允让抹掉眼泪,咬紧牙关拖着残腿站起来:“鬼、鬼哥!”
寒山像一颗倒立着的白色心脏,只凝视着,感觉胸腔里的红心也被覆满。
万物沉睡的季节,天边有曦光微现,他的背影顿了顿,狐允让抱着衣服,挪着步子往他那走。
她的腿在厚实的雪地里拖出两条黑色的深坑,瞳鬼微微侧首,看到她周遭的雪花竟不会融化。
他凝着眉将扭曲的手掌浮盖在了女人的头顶,狐允让把厚实的衣服往他身上披。
“鬼哥。”
“我想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