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允让道了谢,边喝水边往里瞄,水不多了,已经见了底。
墙上的老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沈强看了一眼时间拎起水桶:“娘我们该去打水了。”
时钟显示已过10点,沈菊点了点头,对佘麻子道:“走吧。”
佘麻子已经走到了那铁盆旁边,他直勾勾地盯着肉,眼珠子像要凸出来。
他似是没听到沈菊的声音,沈菊蹙起眉:“麻子?”
“嗯?”佘麻子把脑袋往沈菊处转了转,眼珠还是朝右看去,向着肉的方向。
他一张口,有一溜儿口水从嘴角流下:“干嘛?”
沈菊凝重地往那肉上望了一眼,朝佘麻子面前走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我们该去打水了。”
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哦打水,打水。”
听到他肚子的声音,沈强一手拎着桶,一手拿着瓢:“麻子哥你要不要喝点水?”
他刚想给佘麻子舀一碗水,谁料佘麻子抢过桶就喝起来。
硕大的桶掩盖住他的面孔,狐允让无端地想起了那个女人戴着的大帽子。
咕咚咕咚,佘麻子把剩下的水全给喝了。
他放下桶,抹了把嘴角的水渍:“好饿啊我还是好饿啊!”
瞳鬼终于有动作了,他站起来举肉到佘麻子面前,话语带着骇人的笑意:“饿就吃吧。”
狐允让:“!”
肉一靠近,那味道更浓烈了,飘飘渺渺地蹿进鼻腔,像极了摇曳的罂粟。
佘麻子的肚子放出响亮的一声,像是觅食的信号,他抓起一块肉就要往嘴里塞,被狐允让扯住了。
佘麻子的鼠眼盯着狐允让,透露出凶恶的味道,狐允让被他看得心一梗,更让她心梗的是背后传来的瞳鬼的低气压。
她喉咙一滚压下进食的欲望,硬着头皮道:“不能吃。”
沈菊还没来得及劝,佘麻子突然尖叫道:“为什么不能吃?我都这么饿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吃东西?!我要吃!我要吃!!”
他的尖叫疯狂而刺耳,狐允让大惊失色地看着他啪地把头埋进去,嘴巴一张一合地开始狂吃起来。
要不是狐允让反应快速地抽出了手,她的手也会进到他的嘴里。
屋里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局面。
瞳鬼端着那个盆子,佘麻子直条条地站着把脸往里面越埋越深,瞳鬼的脸上出现了满意的表情,像在喂养一条猪狗。
沈菊沈强小瑞三人目不转睛地站在佘麻子旁边,看着他大快朵颐,吃得肉汁飞溅。
食盆上下起伏,沈强吸溜了口口水:“娘儿也想吃。”
“不、不行”
沈菊哆嗦着嘴说着,进食的欲望难耐。
肉汁溅到了沈菊的唇边,她说话时不自禁地舔了一口,老人眼睛一亮,抱着盆瞬间将头埋了下去。
瞳鬼松了手,食盆啪地摔在地上,一男一女像猪一样跪在地上啃吃起来。
“娘!不是说不吃么?”沈强惊讶地说,“那儿也要吃!儿也要吃!”
他说着就要跪下去,狐允让惊恐极了,跨过食盆推搡着沈强:“这不能吃!别吃了!你们别吃了!”
“小瑞!”
推了沈强,小瑞又跟着上去。
她只有一只手能用,现又瘸了,大冷天,狐允让拽着莽牛似的两人出了一后背汗。
瞳鬼安之若素地看着,直到沈菊和佘麻子把盆都舔得一干二净的时候,狐允让才终于卸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