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血媚满目洁白,周边的环境告诉她,这是病房。
“嗯”她撑了撑脑袋,001走进来:“感觉怎么样了?”
“头有点晕,还有点恶心。”
001边点头边在记录本上记好:“这是正常的,醒来后不要做剧烈运动,休息静养几天这种现象就会有所好转。”
他倒了杯温水:“喝点水吧,等下会有饭送来,最近吃点清淡的,忌辛辣油腻。”
血媚接过,一杯水下去,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却浇不灭心头的郁结。
她道:“夜惑呢?”
001:“你找他?隔壁病房。”
她踢着拖鞋,随001走了出去。
隔壁病房内,夜惑的左臂重新打上了石膏,他的额头上裹着纱布,正坐靠着枕头看电影。
看到血媚,男人干燥的嘴唇微笑了一下:“醒了?”
血媚关上门,坐到了他床边的椅子上,单刀直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渡部次郎?”
她把脚搁到了夜惑的病床上,夜惑的右手与那对白足近在咫尺,他手指蜷了蜷,半晌,男人轻声道:“他的手下杀了我一位故人。”
“呦。”血媚嘲道,“还挺深情呢,老相好啊?”
夜惑咬字用了点力道,快快地说:“不是,是发小。”
他看着她的眼睛,血媚抱着胸,错开眼又很快转回来:“这就是你来纸牌的目的?”
夜惑的神色很平静:“嗯。”
纸牌有人力,有资源,他原先的组织势力衰弱,已经报不起这个仇了。
“你知不知道你节外生枝被老大发现了你会怎样?”
“知道。”
他薄唇一张:“你会说么?”
血媚戏谑道:“我不说你以为老大就不知道了?”
夜惑声线平稳:“我做得很全,只要你不说,他绝对不会知道。”
“哼。”血媚嗤鼻道,“你求我啊?”
她学着他的话道:“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你好言好句地求求我,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嗯,我求你。”
血媚瞳眸翕张,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夜惑接着说:“只要你不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他握上了她的脚踝,拇指在脚背上摩擦:“所以你想要什么?身体也可以哦。”
血媚脚冰凉,冷不丁被他温热的大手裹住,身子都颤了一下。
夜惑闷笑了一下:“难不成除了耳朵,脚也是你的敏感点?”
“你才!”血媚臊得蹬了一下没蹬开,突然想到什么,气恼地翻身骑了上去,“夜惑!你上次竟然敢留手!我打死你!”
夜惑胸膛挨了她一掌,咳了两声:“没有,真没有,你太厉害了,我打不过你。”
“骗人!我都看到你”
夜惑抬手把吵闹的女人压了下去,血媚撞上了男人的胸膛,夜惑好声哄道:“真没有,我打不过你的。”
血媚心一跳,夜惑道:“我用了全力了,不骗你。”
血媚眉头慢慢皱起,在他身上撑起身子,盯着他道:“真的?”
夜惑认真地说:“真的,比真金还真。”
“你、你们在干什么?!”
门口传来一声大吼,血媚迅猛地从床上蹦跶起来,一只拖鞋没砸到她,啪地砸到了夜惑的脑袋上。
阿肆惊叫一声:“夜惑!!”
血媚故作遗憾道:“哎呀,夜惑宝贝,看来我只好下次再来看你了~”
“你还敢来?!”阿肆怒地把粥水往她身上丢,扑过去要揍她。
血媚一个闪身躲过袭击,腾空翻跃到了门口。
“怎么不敢了?小夜惑想我可是想得紧呢~”血媚抛了个媚眼道。
阿肆暴跳如雷:“你这见到男人就发骚的浪货!母狗!血媚你下流你卑鄙你无耻!!”
“哎呀,感谢谬赞哦~”
血媚憋笑地都快出内伤了,她躲避着阿肆追打来的袭击物,蹿进隔壁病房锁好门后,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
阿肆这段时日跟看门狗似的看在夜惑病房里,那模样别提多凶神恶煞了。
血媚找不到机会溜她,日子一长,也渐渐觉得乏味起来。
虽然001一直在劝自己多呆些时日,但血媚是个闲不住的,她抹了个淡妆,收拾完东西就出了院。
难得K良心发现肯给自己休病假,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医院怎么行。
她去世贸商厦狠狠消费了一番,提着N个购物袋快哉乐哉往家走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个熟悉的男人。
安璟没了往日神采焕发的样子,他的眼神疲惫而憔悴。
对上血媚的目光,男人像是不可思议般,鼻子酸涩得厉害。
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抱过来,血媚踏着高跟鞋拔腿就跑。
安璟惊愕住了,他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人已经在追逐血媚的路上。
“小目!!你为什么跑?!”
娘的,一看这男的样子就是找了自己很久!
一夜情后,最怕缠上这种男人,血媚烦闷得很,跑得更加快了。
安璟也不是吃素的,曾经你侬我侬的人突然避自己如蛇蝎,他只觉得心如刀绞,一定要追上去问个所以然来。
眼见跑到了个死胡同,血媚啧了一声,想着要不把他打晕算了。
安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能跑,追了几里地,他在身后大喘气道:“小、小目,你别跑了”
扑通一声,血媚回头,安璟倒在了地上。他身后的男人收回了手刀。
血媚唇一挑:“谢啦。”
夜惑把安璟身子往胡同里拖了拖。夜幕微垂,男人往她面前走来:“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血媚白眼道:“口头感谢呗,你还想怎么谢?”
“请我吃个饭怎么样?”
血媚看了眼男人手里提着的超市袋子,嗤道:“你这是准备回去和那贱”她话头一顿,眉飞色舞地笑起来,“好啊,去我家吃吧?”
夜惑微笑道:“行啊。”
-
血媚家。
她踢掉高跟鞋换了拖鞋:“直接踩进来吧,家里没拖鞋。”
血媚家有些杂乱,夜惑将那袋子放到餐桌上,顺手给她收拾起地上的酒瓶来。
血媚从冰柜里抽了根棒冰,夜惑瞄见了,凝眉道:“医生不是让你忌凉吗?”
“谁管他。”
她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塞,夜惑握住了她的手:“别吃了,等会儿伤口痛。”
血媚皱眉道:“松手!”
夜惑:“我不松。”
血媚瞪了他一眼,擒着棒冰棍往下掰,夜惑则是往上掰,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掰手腕大战。
血媚用力得面红脖子粗,那冰棍在对抗的力量下纹丝不动。
她踮脚就去舔,夜惑一口咬住了冰棒。
两人嘴唇相触,血媚一愣,骂道:“你烦死了!”
夜惑松了口,冰棒原封不动屹立在那,留下一个微深的牙印。
他舔舔嘴唇,把冰棒递给她:“你还吃吗?”
“吃你妹!”
“我没有妹妹。”
“吃你妈!”
“我也没有妈。”
“”
血媚无语又气愤地看着他,夜惑手一甩,冰棒进了垃圾桶。
他逼近一步,眼神在她嘴上飘了飘:“要不我请你吃点别的冰棒?不凉。”
“滚!!”
-
被血媚制裁一顿的夜惑满头包,任劳任怨地在厨房里做饭。
他端着菜出来:“好吃饭了。”
血媚仍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夜惑无奈地走过去:“可以吃饭了,大小姐。”
血媚指着茶几:“我要边看电视边吃。”
“好。”夜惑把所有的菜都端上了茶几,血媚夹了口菜进嘴里。
夜惑:“怎么样?”
血媚:“好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