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起身往外走, 王冰和松松蹦蹦跳跳跟在后面。王锐只好停下来, 先摸摸王冰头发:“冰冰,这裙子好看,头发也得重新梳一梳, 吊个高点的马尾绑上那个粉红色的头花就挺好,或者梳两个小辫子戴前几天给你那小帽子也挺好。”
王冰跑回去:“妈, 给我梳小辫!”
松松眼巴巴看着小锐哥。
王锐摸摸小表弟脑袋对小姑说:“松松那大船可别送给别人,那是前些天我同学给我的, 买的时候花了三四千呢!”
走出大门, 王锐狠狠出了一口窝囊气。十几年了,可憋死了!
上次出了半口气,今天又出了半口, 王锐心情大好, 胃口大开。
到了刘成家,一大盆香喷喷的鹅肉已经上了桌儿, 王锐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好位子。一坐下, 两双筷子就伸过来了,刘成爸妈一人夹着一个鹅翅膀。王锐喜滋滋接了。要知道,他最爱吃翅膀类了!
大毛也爱吃翅膀,嫉妒了:“哎,鹅翅膀最香了, 王锐你个饭桶!”一边说一边抡筷子去抢。
王锐一手捏起一个,左啃一口右啃一口。
大毛夹了一块鹅腿规规矩矩坐好,斯斯文文咬一口, 鄙视:“一中高材生,注意形象!”
刘成一边看热闹一边啃了一堆鹅骨头出来。
转天,大伯家吃宴席。身为王家子弟,王锐也不得不跟在几个本家叔叔身边忙活了一天。
到了结婚正日子,王锐自然也不得不一大早就过去帮忙。二哥三哥的新房离大伯母家不远,宾客也是先到大伯母这里送礼金的。负责收礼记账的是本家的一个叔叔,王小二的亲叔叔。
王锐过去的时候大伯正在和王三叔说话。王锐也没动,等他们说完才对王三叔说:“三叔,把我的也记上,每人两万,前天给的。”
王三叔倒吸一口气,看看王锐大伯,手上犹豫了下,笑了:“小锐那买卖来钱不少吧?”
王锐也笑了:“冬天好一些,每月有万把块,夏天差点,也有个七八千。五五分,平均我每月能落个四五千的样子。家里用钱,这不我这一年的收成都在这儿了!”
王锐大伯看着侄子说不出话来。
王锐看着王三叔写完礼单,跑到院子里按自己手中单子接待来客帮忙派桌,周到得很。
王三叔咋着舌说:“树立哥,你有个好侄子啊,又孝顺又大方,看着就是个出息的!”
王锐大伯有苦说不出。是啊,又孝顺又大方。每年年礼一车车的送,衣服一堆一堆的买。去年过年老太太身上那套衣服两千多,让整个村子老人家都眼热的很。就连给他小闺女买衣服买鞋,也都是上千的!全村都知道他那侄子孝顺大方,可他那侄子每回都只给老太太和小丫头花钱,只买那些贵死人的吃穿,每回他婆娘都被气得躺上几天!
中午端盘子,王锐负责四桌儿。
奶奶屋里,炕上一桌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妇女,地上一桌低一辈的妇女。娘亲舅大,爹亲姑大。炕上一桌,王冰三个舅妈都在,王锐小姑也在。王锐端着大簸箕上凉菜的时候王冰小舅妈往炕里头缩了缩,看都没敢多看王锐一眼。
大伯屋里,两桌都是男的,炕上长辈,地上低一辈。王冰三个舅舅和王锐小姑父都在炕上那桌。王锐第一次进去的时候王冰小舅低着脑袋缩了缩,第二次进去那人就已经跟人换到了最里面的位子。
王锐暗笑。打人这事在质不在量,下一次狠手就行,过了度就不好了。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
下午王锐在院子里帮忙清点碗碟,就听西厢房那里一阵吵闹,伴随着小孩的哭叫声。过去一看,辶恕醣驹谂员弑呖薇呗睿稚夏笞乓惶醣怀痘档睦偎勘撸菇且脖怀犊艘坏馈k伤砂淹醣暇思倚《影丛诘厣希蝗忠蝗宦淇眨妒前涯切4虻每薜澳铩
这小孩子多了,就容易出事。王锐摸摸下巴,得出了结论。
话说王锐给了松松船模,这小孩爱得什么似的,人又住在姥姥家,舍不得往家里拿,又怕结婚这天人多给弄坏了,就藏在了厢房里。可是王冰老舅家那小儿子淘得很,一眼不着就给翻出来了,结果就看上了,玩坏了,还想给转移地方偷走。王冰这两天得了新衣服,又跟表弟一起玩船模,感情正好,自然不干,结果兄妹俩就打起来了。松松知道以后,一看船模被弄坏了,姐姐被打了,姐姐的新衣服还被撕坏了,顿时小拳头一捏就冲上去了。要不就说老李家遗传好呢,傻大个傻力气,八岁打十岁,完全一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