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岁岁还只有一缕分魂,是个小呆瓜,不懂得反驳只会追着娘哭,但现在融入了灵魂后,他的脑瓜子就聪明多了,想道如果爹喜欢别人家的孩子,那就让爹给被人当爹好了,他以后自己找新的爹。
盛忠远没想到自己还能被岁岁骂一通,念在岁岁小,他丢了面子也不敢怪两岁的小娃娃,就羞恼地指着何秀英骂:“你个当娘的怎么教的孩子,你平时就教岁岁骂自个儿亲爹吗?!”
盛遂禾从听见岁岁的声音就回了神,见爹又开始指责娘,当即一个猛子跳了出来,叉着腰喊:“爹把麦乳精送人,让俺们一家没得喝,岁岁馋的每天嗦手指头,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你还怪娘!”
小馋虫岁岁撅着嘴连连点头。
盛忠远下意识看了岁岁一眼,哪儿在嗦手指?没有的事!
“你爹我是家里老大,当大伯的怎么能小气,你们这群小孩子这点儿事儿都不懂吗?就贪那一口喝的?”盛忠远生气自己的孩子性格小气,不大方,这都是当娘的肚量小,把孩子教坏了。
何秀英见孩子都替自己说话,她再怎么忍让也没法让孩子挡在她前面,于是挺身而出,冷眼说道:“你大气,那我将岁岁送人吧,就送去二房,有爹娘疼,还能托你这个大伯多照顾,可比待在大房享福。”
说着,何秀英就让岁岁改口:“以后就叫你爹大伯,这样大伯才给你好吃的好喝的。”
岁岁立马喊:“大伯,窝想次糖!”
堂兄弟姊妹但凡喊着想吃,爹总要给他们糖,没有糖就给树上摘的果子,或者花生什么,有什么就给什么。
“何秀英,你太不像话!”盛忠远低吼一声,恼怒极了。
“娘,大伯不给窝糖次。”岁岁小脸垮下来,真情实感地失落了,他都叫爹大伯了,和其他哥哥姐姐喊的一样,可是大伯还不给他糖吃。
岁岁不懂,可盛遂禾清楚得很,阴阳怪气道:“岁岁,你得当着外人的面喊才行。”
她爹要的不就是一个好名声吗?别人夸他一句大方,他就敢打肿脸充胖子,啥都能送。
外人都称赞她爹大善人,可作为亲生孩子,被牺牲了切身利益的他们一点儿都不想要这样的父亲。
就连盛遂林都摸不着头脑地乐呵起来,跟着喊:“喊爹大伯就有糖吃吗?爹,我能不能也喊?”
盛忠远气得瞟了他一眼,骂道:“你喊个屁!”
傻不愣登的,就知道气人。
盛忠远以前觉得家里和睦幸福,现在却猛地被全家讨伐,脸上一阵恼怒,还有掩盖不住的羞愧,受不住家人指责,直接摔了门就走了。
本来就十分破旧的木门哐当哐当砸了两下,才留了个缝子半闭上,盛遂禾翻了个白眼将门合上,心想无论是不是梦,她爹都还是这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