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下的心情,让行人子羽有些故意疏离水岛津亭,也没有认真看女儿一眼。反倒和往来的宾客亲近起来。
这一切都看在行人夫人的眼里。
行人子羽和水岛津亭留宿在宴会举行的酒店。
洗澡水汩汩流着。
行人子羽感觉累到极点。逢场作戏过了头,心底还是会涌起悲哀,再老练的高手也不过是人。
或许是早有预感,行人夫人带走了孩子。
水岛津亭被今天丈夫的表现冲去了不多的重逢喜悦,其实她从心底里也没有期盼见面的情绪高涨吧。
这是装不出的细节。
水岛津亭心中有愧。
“还是先洗澡吧。我刚刚放了水。”她已经脱好了和服,卸掉妆容,换上了白色连身长睡裙。
暗黄的室灯下,女人自然美丽的不真实,只有两人的空间里气氛微妙而尴尬。
行人子羽没有应答,没有脱去外套,只是浅笑着向从浴室走出的妻子招手。
水岛津亭走近矮沙发前,在男人的腿侧蹲下身去。左手抚上丈夫的膝盖,轻轻询问,“很累了吧。”
水岛津亭的手指秀长,指甲前端留有短短的白边,没有蔻丹指甲油装饰的痕迹,亲自哺育孩子的年轻母亲的手,居然也会美不胜收。
“女儿真的很像我啊。”行人子羽接话掩饰刚才的失态,脸上又露出加过装饰的笑意。
水岛津亭悬起的心稍稍平复,“嗯。”
抬头,起身坐到丈夫的身边,“有什么不痛快吗?”
行人子羽很想突然抛出一把射向妻子的锐利的箭,然后扭头去欣赏妻子狼狈无助痛苦的眼神。
可现实中倍受煎熬的是自己。她就这样活得坦坦荡荡,无欲无求吗?
“没什么。”行人子羽克制住自己不去抓女人的手。
“那就好,今晚就忘掉一切,好好睡一觉吧。明天生龙活虎的爸爸又回来了。”水岛津亭完全猜不透分开半年的丈夫此刻的心理,只是觉得隔膜,熟悉的陌生。
“要脱掉衣服吗?”说着伸手去松丈夫的领结。
充满体温的双手透过衬衣似有似无地渗在行人子羽的皮肤上,轻而浅的挑逗,让他喉头发紧。
我是她的丈夫,为什么还要忍受着情欲的煎熬,现在就要她,让她臣服在自己的身下。
是什么让一向温文尔雅的男人变得愤怒和粗暴呢。真是让人不放心的存在啊。男人无论如何也只是个幼稚的孩子吧。
水岛津亭体会不到丈夫的不安和不自信,只是奉献出刚刚生育不久的并不自信的身体,温顺的服从着,默默的承受着,生怕触碰到男人不能用语言讲出的心里痛处。
云雨结束后的行人子羽,如同小孩子般,依偎在水岛津亭的怀抱里睡去了。
水岛津亭此时却是异常的清醒。身体泛着隐隐的疼痛,像开裂难以愈合般,撕扯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