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禺揉了揉太阳穴,拿出一叠分析报告:“我昨天对胡松斌的尸体进行了检查,果然就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根本无法成立的死因。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求助了我在美国的导师,在他的启发下我解剖了胡松斌的大脑,发现他的脑垂体产生了几乎微不可见的可疑病变。我把病理分析报告发给了导师,我们一起研究了整整5个小时,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是一种神经病毒杀死了胡松斌。这个病毒的名称以及侵入胡松斌大脑的方式我们还无法下定论,但我们大概知道了它的致命方式。它就如同一个承载着毁坏程序的U盘,一旦连接上人的神经网络就会迅速将死亡代码输入神经单元,通过神经传输系统瞬间就能蔓延至整个大脑。但受体不会立刻死亡,它需要一个启动装置,而这个装置是因人而异的,确切地说是就地取材,利用受体的某一个记忆作为导火索,只要这段记忆被触发,受体的大脑就会发出死亡指令。”
林雄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用记忆做触发装置?这是怎么做到的,就凭那个病毒?”
“不,是催眠!”任禺表情凝重,“其实催眠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复杂,那些过目难忘的广告宣传画、那些朗朗上口的推广口号,都是一种简单的催眠方式。如果拥有这种神经病毒的人将病毒广泛散播,然后只需一个广告就可以让受体接收到死亡指令。也就是说,他掌控着无数人的性命,这将是无往不胜的筹码。”
“更大的计划……”林雄默默重复着这句话,有了这样的致命武器,必将有更多的人牵连其中。
“叮——”一声,任禺的电脑提示有新的邮件,他点开一看:“是导师发来的,他知道这是什么病毒了,是AK病毒,AbsotelyKiller!”这种病毒是冷战时期美国一支秘密活动的科学家队伍研发的,在人体试验时出现了不可控的意外,具体情况不得而知,研究报告中的最后一条记录是:AK病毒人体试验失败,相关研究工作结束。冷战结束后,美国政府彻查了所有的生化研究所,捣毁了相关的实验室,参与其中的人员也都进行了排查与审问。出人意表的事发生了,参与了AK病毒研发的11位科学家全部失踪,除了一本研究报告,没有任何其他文档与记录留存下来,AK病毒是否已经被毁也无人知晓。神经病毒AK就此变成了历史的谜题,人们从研究报告中得知了AK的特殊致命方式,即联合催眠手段,这似乎是给病毒施加了一个控制力,让生化武器能更好地为己所用,但以人体试验失败而告终的结局则再次证明驾驭与调控病毒只是一个难以实现的幻想。任禺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原本只存在于历史资料中AK病毒竟然重现人间,这个杀死胡松斌等人的病毒极有可能是改良过的AK。
林雄的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要对付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连环杀人凶手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硬仗。
“一般人是不可能得到AK病毒的,更加不可能具有这样的技术来改良AK。”任禺打印出了导师传给他的资料,“这个人肯定和当时参与AK研发的科学家有什么关系!”
林雄仔细翻阅着资料的内容,一个名字闯进了他的视线:Louis·Huang,11名研发人员中的一员,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位华人神经学家、生物学家。直觉告诉林雄,这个人也许是一个重要的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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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茶色装潢的房间里,藏青色贴瓷的壁炉中燃着通红的火焰,火光照出一个佝偻的身影,一个年过七旬的男人,他的鬓角霜白,蜡黄而削瘦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两个深深的眼窝就像两个无底黑洞般,空无一物,他的头颅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形状,前额突出着,后脑勺却陷进去一大半,仿佛被人硬生生挖掉了一部分……()